春江楼比试的事很快便在京城中传扬开来,赵瑾与苏砚本就是闻名遐迩的少年才子,连带着赵容也跟着出了名。谁都知道苏砚输给了一少女,赵瑾之妹赵容。
朝中不少官员向赵父询问教子之道,赵父心里骄傲自豪不已,面上还故作不屑自谦道,“唉,一个个的胆大妄为,不成器的很。”
其实赵父也觉得让容容去代为比试,实在是有些欺负人了,这些年就是他这个做父亲的闲来无事与女儿交流诗词文章,也多有自愧不如。
因着外面议论纷纷,为图个清净,阿洛就待在家里,弹弹琴,练练剑,大多时间还是看道经。
一直到了上元节,京城的花灯烟火热闹程度可不是临州能比的,火树银花不夜天,将整个帝京照得恍如白昼。
赵瑾本来为她准备了漂亮的珠宝首饰衣服,其中还有件纯雪色的斗篷,没有一丝杂质。
阿洛却换了一身男装,不愿再戴那遮掩容貌的帷帽。
赵瑾又不会去挑剔小妹的衣着打扮,送那些珠宝首饰衣服,更是是存着京中贵女都有的,他家小妹也不能少了的家长养崽心态。说到底还是要小妹自己喜欢最重要。
见阿洛换了男装,赵父也没说什么,挥了挥手让他们出去玩了,等他们回来后在一起吃夜宵圆子。
外头果然热闹非凡,灯火辉煌,家家户户门前制的灯都别出心裁。东风夜放花千树,更吹落星如雨。这首词用来形容眼前景色再合适不过了。
“御街那边有不少好玩好吃一路吃一路看,那才叫热闹舒服,好玩呢,我们还可以坐船游览春江……”赵瑾兴致勃勃地跟小妹和二郎介绍道,忽然身后传来一道声音,“牧之兄。”
他们转身过去,便见到一位金冠玉带,容颜温雅的年轻公子,身后还跟着不少随从护卫。
赵瑾愣了一下,很快拱手行礼道,“诚王世子。”
“你我不必多礼。”诚王世子李霁温和笑道,又看向赵瑾身边的人,目光在阿洛身上忍不住停住了,灯下看美人,恍若神仙中人,连同为男子的他也忍不住心神摇曳。
想起自家父亲对赵家父子的看重,李霁很快晃了晃神,转而打趣道,“这是你家三郎?真是俊秀非凡,怕是大半个京城的女子都会被他迷住了。”
他虽然觉得阿洛容貌漂亮,远超他曾见过的所有美人,但气质卓然,一身青衣端得是风流自成,亦不见女子羞怯,加上想不到赵家这般不拘束随意,所以下意识以为是赵瑾的三弟,赵御史家不是有三位公子么。
赵瑾微微一卡壳,三郎这两天吃坏了肚子,所以就没出来,于是含糊着应了,又问道,“殿下怎么也出来了?”
他记着宗室一般参加宫中上元宴,要么就在府中赏花灯。
世子李霁也没在意,笑道,“我与牧之兄倒是同道中人了,家中小妹想看花灯节,我便带她出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