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语高考发挥正常,考上了一所不错的大学,正好提前放假回来,打算去拜祭一下去世的高中同学,江渔。
在她的印象中,江渔是个很优秀的女孩,尽管家境不好,但却有着胜过大多数人的努力自律,认真学习生活。可惜还没等实现她的目标,就在高考前夕发生车祸去世了。
葬礼办得很简单,江家没什么亲戚,到场的最多的反而是他们这些同学和老师,学校里还募集了一些捐款想要帮助江渔的母亲,江家的情况他们也有些了解,还不少邻里街坊唏嘘,江母就这么一个女儿好不容易培养出来,眼看着就要成材了,却遭遇飞来横祸,年纪轻轻人就没了。
方语听了也很感伤同情,但不知道为什么,她有种感觉,江渔的母亲似乎没有那么悲伤。
江渔去世不到半个月,方语就听说她把房子卖了收拾东西回乡下去了,而那个醉酒驾驶司机也主动投案自首坐牢了。
这件事似乎也就尘埃落定,只存在他们一些人的记忆中。
方语买了束花来到墓园,却见到一位穿着黑色唐装白发苍苍的老人,拄着手杖站在一块普通的墓碑面前,而他看的那块墓碑正是她的朋友江渔的。
方语有些疑惑,“您好,请问您是……”
那老人回头看了她一眼,带着迫人的威严。方语觉得有点眼熟,但也想不起是在哪见过,看着气度就不像普通的老者,好像是什么大人物。只是为什么还会来拜祭江渔,他和江渔有什么关系吗?
方语还没问出来什么,反而先把自己的情况说出来了。
不过好像这位老人在听说她是江渔的高中同学还来拜祭她,神色似乎温和了许多,他问了不少事,几乎都是关于江渔的,絮絮叨叨没有了第一眼时的威严气势,反倒像个邻家老爷爷,而且很容易让人放下戒心。
不知不觉中方语就说了很多她知道的事,最后才慢半拍反应过来,还没问这老爷爷和江渔的关系呢。
老人目光深邃,又难掩悲伤地看着墓碑,“我是她爷爷。”
方语微感震惊,瞪大了眼睛,听江渔说过她父亲是个卷款逃债的赌鬼,一出生就没见过人,什么时候还多了个爷爷,难道是远房亲戚,那为什么在江渔的葬礼也没见到他。
方语还来不及细想,老者身边就多了位类似管家的人,低声劝说道,“老爷,先回去吧,这里风大天凉,对您的身子骨不好,等以后……”
老人临走时对她笑了笑,“好孩子,谢谢你。”
方语没听懂他的意思,但看着他被人搀扶着离开,似乎一瞬间弯了许多的脊梁,佝偻的背影花白的头发,莫名令人感到酸涩,真的就像一位失去了孙女的年迈老人。
方语忽然觉得,若是江渔还在的话,这位老人应该会真心疼爱她的吧。
出了墓园后,停靠在一边的是台黑色的加长宾利,司机下车打开后座的车门,管家扶着老人上车。
上车后,唐老闭上眼睛,久久默然不语,最后掩不住的感伤道,“她和明柘长的真像,尤其是那双眼睛。”
管家低垂着头,“是啊。”比家里那位可像多了。
管家没有说更多的话来安慰老爷,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老爷此时的心情,不久前老爷的一位朋友寄来张照片,说是无意中见到的,觉得照片上的女孩和唐老早逝的长子有点像。那时老爷就起了疑心,让人私下调查。
可查到的结果却是,照片上的女孩已经去世了。
再多再详细的资料,也比不上亲眼见到墓碑时受到的刺激大,再多的安慰也抚平不了老爷心中的伤痛,白发人送黑发人还要经历第二次。
管家等待着老爷心中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。
过了许久,唐老才缓缓睁开眼睛,苍老的眼眸闪过一丝锐利,出声道,“事情查得怎么样了?”
管家严肃郑重回道,“牢里那位醉酒驾驶司机的口供已经拿到了,还有在乡下的那个叫张淑英的女人也被我们的人找到了……”
外界都传闻唐家的小公主任性妄为,上天入地,偏偏有个小叔总在给她收拾烂摊子,哪怕捅破了天也能帮她补好。听到这种传言并身在其中的唐楹骄傲又得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