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还不知道萧道长师出何门,算命先生心里有些可惜。
魔教最近在抓一个在得罪了教主被教主下令扔进蛇窟后,还敢私逃的叛徒。
武功低微,人倒是有几分心眼,特地混在人群中,一见不对溜得比谁都快,害的追踪的人屠了几个村庄都没抓到。
教主虽然最近一心在那位苏姑娘身上,听闻此事也只是随口一句,“抓回来。”之后就再没问起,但底下人不敢保证,当教主问起时知道没抓到人,会不会把他们这些办事不力的人也扔进蛇窟。
而且这的确是教主会做的事。
于是更是拼了命也要追到他们,也不管殃及什么无辜的人,魔教办事,谁敢管。
终于在一座城里抓住了踪迹,马蹄踩踏声阵阵,无端令人恐惧,街边的人纷纷避了开来。
“堂主,找到了。”
属下有些犹豫畏惧,“不过,人死了。”
“什么?”被称为堂主的男人一掌挥过去,双眼暴怒,面容狰狞,但那属下说的并不是假话。
人是自己服毒死了,相比起回教里受尽酷刑而死,他还是自我了结的好。
其他人只好割下了他的头颅,带回去请罪。
那位魔教教众看到附近畏畏缩缩,躲在一边不敢直视他们的百姓,皱了皱眉。说起来这里已经属于正道庇护的地盘,按照前教主和正道的默契,他们不该在这里如此大张旗鼓的杀人的。
于是向堂主问道,“这些人怎么办?”
堂主心中仍恐惧着教主的威势,暴虐之气无处可发,对手无寸铁的平民,露出残忍的笑意,“全杀了。”
那群正道人士也没有证据了,也不敢对教主做什么。
瞬时,几声男女老少的惨叫声四起,而且不止看到他们处置叛徒的人,魔教的人四直接对全城的百姓大开杀戒。
“是、是魔教。”以魔教的臭名昭著,很快有人以他们身上的黑红衣服认了出来。
“快跑啊。”算命先生提醒了萧函一句后,一卷东西,撒腿就要跑,却正好撞见从巷子里出来的黑衣红袍的魔教教众,狞笑着挥刀砍下。
萧函一片飞叶,瞬间割断了那教众的手腕。
算命先生抱着家当,呆呆地看着一声惨叫握着断手哭爹喊娘的魔教中人。再缓缓回头一看,那个他以为天生吃神棍这碗饭的萧道长,不知何时手里出现了一柄黑玄铁枪。
威风凛凛,枪尖所到之处,那些如狼似虎的魔教众人俱丧。
简直犹如真人下凡。
不过轻描淡写,杀伤力却如横扫千军,眨眼间的功夫,魔教的人已死了大半。
发现这么多教众被杀,发号施令的堂主大怒,恶狠狠道,“谁敢同魔教作对?”
话音还未落,左胸处的鲜血迸涌而出,已被捅破了个窟窿。
萧函卷了铺桌子的蓝布,拭去枪头上的血迹,“观你面相,杀人如麻,死在我枪下,也算你的福分。”
至于余下的十几个魔教之人,一见武功最高的黑炎堂主死在了她的枪下,立刻转身就逃。
然而萧函连枪都没动,一招‘金断’,他们手上的兵器全部应声折断,并插入教众腹中。
遍地都是穿着黑红衣服的魔教教众,但也不乏几个萧函还来不及救下,被他们所杀的平民百姓。萧函收回了视线,走到那个惊魂未定的算命先生面前,取出一枚金锭放在地上。
语气平静认真道,“无辜遇害的,若是没有家人,就请帮忙葬了吧。”
这个算命先生虽说油滑些,但心还是良善的。
“是,是,萧真人。”算命先生连之前的‘萧道长’都不说了,直接称呼‘萧真人’。
是真的高人啊,若是没有她,他这条命就真要丢在这里,“萧真人的托付,老苟我一定会办好的。”
真人人还这么好,他最开始还以为对方穷困,现在为了无故之人入土为安,拿出金锭来眼睛一眨不眨的,果然是得道真人,人家可能只是来此体验红尘的。
算命先生老苟心中又羞又愧。
不少城中的百姓也来拜谢,原来萧道长是真的高人啊,也有些富户赠与金银珍宝道谢的,都被萧函婉拒了。
事后有人说起,魔教心狠手辣绝不会放过此城的人,萧函也道她还有要事,最多再停留一日。
城里的百姓也不会强留萧道长,能得遇她偶然落脚此地,救他们一命已是莫大的运气了,不敢再奢求太多。其中也有聪明见识多的人,主张去离此只有十里的宋州,那里有漠云庄的分舵,漠云庄是正道有名的势力,名下刀客如云,不像这里多是手无寸铁的平民百姓,魔道再嚣张也不敢轻易过去。
萧函没有为他们决定什么,只由他们安全离去,而她则留在算命摊上,那本她看了两天的江湖杂记也染了血迹。
她没说什么,继续翻开了页。
日落之时,城中已经没有人烟了。萧函起身,对9526道:“我们走吧。”
萧函坐在路边的茶摊上,咬着馒头,“魔教发我的通缉令了,画的还挺像。”
可惜她又换了一张脸。
“喏,你看我不去找魔教教主,他自己也在找我。”
9526:“……”目前,宿主在易玄心中的仇恨值大概能和未来武林盟主江清竹齐平了。
原因很简单,它家宿主削了三回魔教的人。
萧函悠悠道,“大概是我和魔教有缘吧,不然怎么老撞我手里呢?”
“嗯,宿主说的对。”9526服从宿主的一切话,是易玄运气不好,没错。
“在这里,能等到苏嫣然对吧。”萧函又咬了一口馒头,对9526道,这些天,她一直在打探苏嫣然的踪迹,最后还是系统定位到了这附近。
这是必经之路,萧函便早早地在茶摊等着了。
忽然从前路来了一辆马车,停了下来,车帘微掀起,一道如空谷幽兰的女声响起,
“这里有个茶摊,我们先歇歇吧,吃点东西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