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周想说钟小姐和他签的十年约,即便她不在了,钱和合约也是在的,但他没有再提起,怕路灼夏听到她的名字伤心。
刚和路灼夏说,钟小姐丧生于空难中时,裴周还提着心。
但路灼夏除了在领奖台上发了会怔,什么也没说就下来了,似乎也没做什么让人担心的事。
偶尔也还能笑笑。
路奶奶很信佛,但路灼夏却不怎么信,因为如果真有的话,那他为什么从小没有父母,如今,路灼夏却是有些信了,不然钟舒棋怎么会死了。
他觉得也许是自己带走了钟舒棋身上的运气,所以他变得越来越好,而她,却死了。
在路灼夏心中,她是个几乎无所不能的人。
她会厨艺,会唱戏,还学过医,轻轻松松能撂倒一群打手。
路灼夏甚至曾傻傻地问过她,“你还有什么不会的?”
她还认真回了一句,“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。”
现在路灼夏知道了,她还有不会的,就是规避生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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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回遇到空难,飞机急速坠毁,系统也只能帮她提前脱离世界。
这回萧函直接就穿成了个死人,看着像是个古代世界,荒凉的破庙,落满了蛛网和灰尘的废弃神像,还能感觉到夜风飒飒,而自己就躺在一片血泊中,那血明显是从左胸处被人一剑贯穿的伤口流出的,看这样大的血量,应该是死了才对。
她注意到一丝不对劲,左手处有个样式奇怪的手环,和身上这黑衣毫不相配,更重要的是,当萧函看着手环时,竟然看到一行漂浮的金字,“善值:30(相当于十五天生命值)恶值:0”
9526首先受到了惊吓,居然有其他东西想跟它抢饭碗。
但很快又发现,这个手环没有生命思想,更像是一件程序的死物。
“这是说我还有十五天可活吗?”萧函捂着伤口,慢慢道。
想着,便伸手触向手环,中间有个节扣,似是可以取下来,但当萧函松开节扣,试着取下来时,瞬间感觉到了体内生命力的迅速流逝。
她这具身体,本就是个死人。
看来的确是这个来历不明的手环在维系着身体的生机。萧函虽然会医术,但到底不是神仙,没法治好已经死透了的身体。
那先走一步看一步吧。
萧函先撕了几块布,处理了一下伤口,看这外头月上梢头的天色还是在破庙里待吧。她缓缓爬起来,拿起手边的长剑,直起身子走到神像后面坐下休息,至少不用对着外面阴冷的风吹。
约清晨的时候,萧函就醒了,还是身处于破庙里,外面的日光还透了进来。
而她丹田处已经多了一团真气。
没想到她那心法也还能练,萧函没有原身的记忆,但探过骨龄,原身是个约十四五岁左右的少女,身怀武功,但不算高。想着一身灰扑扑的黑衣,身边有把剑,又像是与人拼斗后被杀死的样子。
萧函更倾向于杀手之类的。
其实她倒不需要想这么多,毕竟也就十五天可活了,大罗金仙也救不回。
9526也束手无策,它只发现这个世界没有时空局的痕迹,也就是说没有任务,也没有世界的主线信息。
不过也没什么,即便死了大不了再穿下一个世界。
萧函却道,“我总感觉这善恶值可能有别的意思。”
9526懵懵懂懂。
既然天亮了,萧函也就不会再在破庙待下去。身上都是灰尘和凝固血迹,虽然黑色耐脏,但也挺明显的。
破庙也都是荒山野岭,好处是不会有人被她这一身狼狈给吓到,萧函找到一处溪水,稍微清洗了一下,也看清了这副身体的模样,嗯,清秀得很普通,不起眼的很。
这更加让萧函相信原身是个杀手。
原身虽是女子,但却是束发,加上年少,看着更像是个瘦弱的少年郎。
清洗完又重新束发后,萧函就觉得肚子饿了,当下就在水里捉了条鱼,拿剑刮鳞又去了内脏后,再用削好的树枝叉好生火架在上面烤,可惜没有锅和瓦罐,只能这样简单做了。
萧函想了想,又转身进了树林,打算采点蘑菇和可以当作香料的植物来。
她只花了稍许时间,但回来时却见到火堆旁多了四个身材魁梧带着凶悍煞气的大汉,像是刚来的,而且几乎恶人两个字就写在脸上。
其中一人面露奸邪,“我就说既然生了火,肯定有人。”
另一人目光精悍地打量着,“不过看着不像有钱的样子。”
看着像是为首的魁梧大汉,“就当是塞牙缝好了,反正也是出来随便走走。”
然后就对萧函恶狠狠道,“把身上的金银都给老子交出来。”
这是遇上打劫的了?萧函不慌不忙把她从树林里采的东西放在了地上,然后抽出了别在腰间的剑,虽说她随身拿着只是用来砍林间的繁杂的树枝灌木罢了。
那四个土匪没想到这小子看着不起眼,居然还带着家伙,不过这么瘦弱,又能有多厉害,恐怕连血都没见过吧,大汉在心中嘲笑着,还有些可惜,是个小子,搜刮不到多少油水也只能宰了。
最后每人都是被萧函一剑利落地给杀了,死不瞑目也没想到他们招惹的是什么人。
萧函却在收剑时微微一愣,因为手环上漂浮的金字又变了,“善值:58(相当于二十九天生命值)恶值:0”
”
这打劫的山匪有四个人,杀了他们之后手环上显示的生命值增加了二十八点,也就是说每个人价值七点。
萧函意识到这善恶值是什么意思了,所以要活下去得惩恶扬善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