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奇境,不消说靳先生应该会用怎样一付匪夷所思的眼神来看他,光是单方面的想想,也觉得十分好笑。
“不一定哦!”封清笑道:“既然是暴君,他又怎么会管你本来是什么模样的?”
“不,不可能的。”靳辰轻轻摇头:“他管不到我,我是不会有任何把柄给人的。”
说者或许无意,听者却有心。
封清一瞬间沉了脸色,但这是自己的事,她不好发作,终究还是有些讪讪的道:“那是,您是什么人啊。”
靳辰随意一笑,并不以为意。
倒是志皓,一径的沉默下去,偶尔偷偷的略过一眼去,眼神复杂难言。
这几个不见得都是调节气氛的高手,但胜在气量大,各自沉默几分钟,换一个话题,那一节便抹过去了。
靳辰临走时给封清留下三句真言:
第一、不要试图说服任何人,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坚持,你不是他,不必明了别人的喜悲,你需要的只是一份妥协,让人心悦诚服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神话。
第二、不要向陌生人诉苦,将自己的血泪摊开来,不过是换得一声惊呼或者一记皱眉,这种同情最为菲薄而且廉价,得之亦无多少欢喜,若是不得反是沉重打击。而这世上总有一些貌似宽容实则苛刻的人,他们最擅长慷他人之慨,表达自己的慈悲。
第三、若是有人对他人严苛,独独对你温和,不要惊喜,马上离开。
封清知道好歹,一字一句都记在心里,点头称谢。
车是志皓的,是以回去仍由他来开,靳辰坐在旁边颇有些小得意似的:“怎么样,可有给足你面子?”
志皓闷闷应了一声,却没有多言,靳辰不免有些诧异。
然而志皓却是藏不住太多话的人,就算是一时忍住了,到最后终究还是要说。靳辰看他停车,动作放缓,若有所思,便知道他已经在酝酿用词,心里不觉叹息一声。
如果真的成心要逼问什么,最好的方法就是诈,装做毫不在意的问出来,让人防不胜防的说出口,就算是听到了答案也要装作茫然不知似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