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南洗个澡,把笔记本抱去床上,接着看文献。
到十点,听见门口“滴”的一声,忙放了笔记本起身。
陈知遇开了门,立在玄关,没立即进来。
苏南跑过去,闻见一股酒味,“喝醉了?”
“还好……”松了松领带,接过苏南递过来的一瓶矿泉水,喝了一口,掏出一支烟点燃,低头,“晚饭吃了什么?”
“……肯德基。”
陈知遇笑一声,手往她腰上捏了一把,“不怕长胖?”他一旦喝酒,眉目间就多了几分浪荡轻佻。
进屋,他往床上一倒。
苏南怕他手上的烟烧着床单,捉住他手臂把他夹在指间的烟夺下来了。
陈知遇手臂搭在额头上,微微偏了偏头,看她。
洗过澡了,两件套的卡通睡衣。
他抬脚,碰了碰她衣袖,“你睡衣真土。”
苏南:“……哦。”
“真的。”
“……你不要看啊。”
“脱了吧。”
苏南:“……”
陈知遇望着她笑,一股子纨绔的气质。
“你喝醉了。”
“没醉。看得很清楚。”
“……你身上一股酒味。”
“有吗?”陈知遇动动鼻子,“没闻到。”又问,“我嘴里也有?”
“……”
脚背将她腰一勾,“过来。”
苏南慢吞吞过去,没走两步,手臂被他一抓,整个人往他身上倒去。
“……你来尝尝,有没有。”
只有烟味,没有酒味。
有点呛。
委屈的感受,是一瞬间生出来的。
她挣了挣,却被他抱得更紧,像是逃无可逃,“……放开。”
陈知遇没动。
灯下的脸立时模糊了,“……我不喜欢看到男人喝醉。”
钳着她的手臂顿一下,缓缓地松开了。
陈知遇脑袋里一下就清醒了,那时候,在镇上的时候,苏南怎么说的?
她父亲,是酗酒去世的……
他立即坐起来,抓住她一霎就冰凉的手,“真没醉,逗你玩的。”
她抬眼看着他。
“不信?我给你背一段……‘我爱那个人,他便在受伤时灵魂还是深邃的,而一个小冒险可以使他死灭;这样,他将毫不迟疑地过桥……’”
苏南笑了,“……您背的什么?”
“尼采吧?谁他妈知道……”抓着她的手,往自己怀里一按,“……别哭,你是吃准我怕这一点还是怎么?”
“没哭,我是怕……”
“怕什么?”陈知遇低头瞅她,故意把她思绪岔开,“……我能干得出强奸这种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