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宁砚没等他说完,“在哪儿?”
“二楼的会客厅。”
傅宁砚立即推开钟凯,迈开大步朝着屋内走去。他走得匆忙,到会客厅门口时呼吸都有几分急促。他在门外静了片刻,理了理衣服,露出一个完美的笑容,而后轻轻推开门。
傅在煌对面坐着一位须发皆白精神矍铄的老人,笔挺的西装和锃亮的皮鞋,扶手椅旁立着一根红漆的手杖。
他见到傅宁砚出现,顿时笑逐颜开,“宁砚,你来了。”
傅宁砚微微躬身,“老先生精神越发好了。”
“哎哟不行啦,”谢老先生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坐,“上次去打猎从马上摔断了腿,现在都离不开拐杖了。”
傅宁砚在他旁边坐下,“八十岁还能骑马打猎的老人,我只认识您一位。”
谢老先生顿时哈哈大笑,“你倒是越来越会说话了。”
两人又寒暄一阵,傅宁砚问:“老先生一个人回来的?”
谢老先生笑得意味深长,“泽雅去土耳其旅游了,我带了外孙女过来。”
傅宁砚面上一哂,“老先生好不容易回来一趟,一定要多住几日。”
谢老先生哈哈一笑,只当傅宁砚是脸皮薄,便顺着他的话说,“恐怕还要叨扰贵府了,”他看向傅在煌,“在煌啊,你可别嫌我这个老头子烦。”
“世伯说笑了,只怕我们招待不周让世伯住得不胜意。”
正说着话,外面突然响起一阵咚咚咚的脚步声,然后门被大力推开,一个穿着火红礼服的女人出现在门口,“外公,我找你好久了!”
谢老先生忙道:“妙彤,快过来!”
红衣女人正要进来,见里面铺着羊绒地毯,忙问:“我能不穿鞋吗?这高跟鞋太硌脚了。”说着蹬掉脚上的rogervivier浅口皮鞋,赤脚走了进来。
“妙彤,不得失礼!”
傅在煌笑道:“没关系,就当这是自己家里。”
谢老先生将红衣女人拉到身侧,傅宁砚这才看清楚浓妆下她的脸年轻美艳,鼻梁高挺而瞳色蓝灰,眼睛里仿佛闪烁着宝石的光彩——她已经不是八年前那个为脸上的雀斑烦恼的小女孩了,“wrence,听说崇城大桥很有名,你能带我去参观吗?”孙妙彤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傅宁砚,大眼扑闪。
“当然。”
“那走吧!”孙妙彤一把挽住傅宁砚的胳膊。
“现在?”
“ofurse,now”
傅宁砚面露难色,谢老先生也劝道:“妙彤,明天再去吧。”
“现在去何妨,宁砚,带孙小姐去参观一下。”傅在煌发话。
傅宁砚目光一沉,然而还是不动声色,“那走吧,孙小姐。”
和孙妙彤到楼下时,已经八点多,傅宁砚暗叫一声糟糕,赶紧拨给苏嘉言,然而那边传来正在通话中的提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