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别经年,佳人如昔啊。”锦荣微笑望着他,慨叹道。
锦荣再一次向王遗川证明了她并非轻亵好色之人,只是单纯对美色的欣赏,因为她身边服侍的无一不是姿容上佳的人,比如泡茶斟茶的侍女。
笑意浅淡得几乎漫不经心,五年的时光在她身上竟没有留下一丝痕迹,王遗川知道,真正如昔的人不是他。
王遗川沉默了一瞬,继而温润得几乎静美的侧颜上露出微凉的笑意,“我是不是该说一句拜见墨门之主?”
他曾以为她只是任性离家的贵族女子,也猜到过她与墨门有关,极有可能是墨门中人,但绝想不到,她如今会是掌控坐拥天下第一富,又是顶尖剑术门派的墨门主人。
即便在来到墨门山谷前还只是怀疑的,在见到她的一瞬间已经确定了,所剩下的唯一困惑,就只是是否他们初识时,她就已经贵为墨门之主了,但这个显然已经不重要了,王遗川也不会浪费这难得的见面机会去想这种无谓的问题。
见锦荣没有否认,连神色也未有任何变化,王遗川为自己确定了墨门主人的真正身份而松了口气,同时也有些失落,其中缘由,他没有去深思。
锦荣右手支着下颌望着他,“你一直都挺聪明的。”
“但我还是有些好奇你是怎么令高煦生了反心的?”她说这话时微微倾直了身子,露出认真又好奇的神色来。
她也不是全知全能的,哪怕知道其中有王遗川的影子,但也好奇这场令秦王猝不及防的叛乱是如何发生的。
王遗川也不意外,堂堂墨门之主会知道这么隐秘又惊人的事,不急不缓地将已经做过的事道来,“高煦之父乃是为秦国战死,虽秦王厚待高家,但高煦此人心高气厚,又一直因为亡父之事心存怨怼,我只是让人告诉他,秦王有削弱地方兵权的打算,他不甘心手中权力被夺,自然会做出应激之举。”
虽轻描淡写,但关键还是说了出来。
锦荣点了点头,“论谋略,遗川乃当世第一人。”
王遗川并不因此多骄傲自满,过程从不重要,结果如何才最重要,“容镜谬赞了。”他下意识还是用了曾经的称呼。
“不是我谬赞,这话是你老师尹先生说的。”即便谬赞了王遗川找他老师去,锦荣不以为意道。
“老师?”王遗川一惊,自从五年多前,学宫多位大贤失踪,他后来也有怀疑过秦王,暗查此事却无果,不想,是被墨门的人带走了。
“我这人向来尊师重道,也有些困惑难解,因不便久留学宫,就只好将他们请来了。”
锦荣坦然得仿佛这只是一件小事罢了,王遗川心中苦笑,“不知老师他们……”
“自然是流连忘返,不愿归家。”
面对王遗川充满深深怀疑的目光,锦荣丝毫不觉得羞耻,她说的本就是实话,那些大贤正沉浸在她准备的大事中废寝忘食呢。
“那何时能与老师相见?”王遗川还是有些不放心,虽然知道墨门财大气粗,绝不会亏待学宫的老师们,他也不知,容镜把他们弄来世做什么。
锦荣微微笑道,“等我们的事结束之后。”
何事?自然是王遗川此次前来所为之事,傻子才信他只是来单纯叙叙故友之情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