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平二年,春,高阳里挂上了白幡。
“慈明外朗,叔慈内润。”
这是世人对荀爽荀靖两位兄弟的评价。
荀靖也一如他的评价那般,一生低调,不曾出仕,有友人二三,家产几许,留下书籍满屋。
郭嘉随长辈自阳翟前来赴吊,一眼便看见了人群中着一身白色孝服,有条不紊操持丧事的友人。
多年不见,那个幼年天真烂漫的友人似乎变了许多,又似乎什么都没有变。
时间似乎在他身上放慢了脚步,他依旧如幼年那般精致漂亮,不若同龄人已经开始窜个成熟起来。
但那些曾经的天真似乎在他身上逐渐褪去,显得莫名沉重起来。
郭嘉一时有些惋惜,随后又为自己这番莫名的情绪感到可笑,如此悲痛之刻,自然会使人成长起来。
堂中额前扎着白巾的年少郎君似乎感受到了他的视线,回头望了过来,两人视线相对。
那双明眸中一如以往的澄澈,只是更加平静,不似以往跳脱。
荀晏望着这些年背了许多锅的友人,隔着人群颔首示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