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酒想了想,又问:“你知不知道这个秦云简是怎么死的?他的坟和牌位上为什么都不写名字?”
神汉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。
“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。不写名字的事我也问过,秦家家主说,这些年都是这样的,是祖上传下来的规矩,从来不写名字,他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。”
楚酒把该问的都问完了,松开他站起来,
“滚吧。”
神汉一骨碌爬起来,也不管金箔了,拔腿就跑。
楚酒把那一大把金箔粒一一捡起来,收进口袋。
她转过头,看向身边这座无名无姓的坟。
“秦云简,你在吗?”楚酒轻声问。
头上的枯枝和几片残叶在风中摇晃,哗啦哗啦地响,当然没有人回答。
现在是白天,他是鬼,不知道他是不是就躲在附近。
楚酒低声说:“我找到你的名字了。”
仍旧没有回应。
但是一行花体字在空中默默舒展:
【秦云简:眷恋值加200】
楚酒心想:秦云简,到底是有什么事,才让秦家这么忌惮你,每年都在你头七那天大操大办地祭祖,还非要帮你结冥亲?
周围的天忽然暗了。
一阵冷风刮过,卷走了坟前还没来得及烧的人偶纸马和纸莲花。
楚酒抬起头,发现不知什么时候,天上压了一层乌压压的黑云,明明是早上,天色却忽然暗得像马上就要天黑了一样。
不远处,这片坟的深处,传来一阵阴森森的笑声。
楚酒以前常常看到有人形容笑声瘆人时,会说是“桀桀的笑声”,一直都不太明白这个“桀桀”,到底是怎么个“桀桀”法,现在忽然觉得,大概就是这个样子的。
那笑声是从喉咙里扁扁地挤出来的嘿嘿声,不阴不阳,不男不女,透着种从地底下爬出来的阴森,一听就会觉得对方不怀好意。
韩序和白落苏已经从坟后出来了,都知道不太对劲。
韩序对楚酒说:“我们走。”
个人没理笑声,穿过坟包,沿来路往回走。
可是秦家祖坟这一片,明明面积有限,却好像忽然变得无穷无尽,漫无边际一样,无论如何都走不出去。
坟与坟整齐地排列着,长得都差不多,坟地里的枯树看着也没什么区别,楚酒努力去看路过的墓碑上的名字,发现上面的字迹一片模糊,只能隐约分辨出都是姓秦。
白落苏嘀咕:“原来这就是鬼打墙。”
“是幻觉。”韩序说,“我们现在就像正在做梦一样。”
楚酒也这么觉得,脑子的转速好像变慢了,人恍恍惚惚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