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南嘉跟徐天一就这样狗血地重逢了。
在星巴克等咖啡时,她有想过现在逃走,放领导的鸽子会是什么后果,发了半天愣之后,她决定开会。
为了一个男人,背上处分或搭上工作,不值当!
做足了心理准备回到楼上,顾南嘉还是有点怂。
徐天一西装革履,人模狗样。
这厮像是做足了充分准备来的,全程眼睛都黏在她身上。
顾南嘉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当年分手的场景。
徐天一要出国,要她一起,不是商量,是通知。
当时她被迫接了徐天一父母的电话,被迫在还没毕业就做了回“儿媳”。她当时年纪小,顺从地听完了十几分钟的说教,从头到尾她只记得“要不是天一喜欢”。
她受不了徐父徐母话里话外的优越感,毅然分手。
而徐天一自然不会为了她反抗父母。于是,他们成了一对普通的,在毕业季分手的情侣。
现在看着徐天一坐在自己对面,顾南嘉一个眼神都没给。
留美硕士,高知二代徐天一,当初口口声声说留在国内没发展,而现在,竟然也心安理得地坐在她对面。
男人么,不就是那么善变。
会是顺利开完了,也目送着徐天一他们走了,没想到,下班的时候又碰见了。
顾南嘉跟徐天一生疏地寒暄,客气地保持距离,最后,咬牙切齿地逃跑。
她没等到回家,在路上就给丁茹打了电话,抱怨丁茹乌鸦嘴,她还真的遇见徐天一了。
丁茹感叹世界之小,还发誓自己绝对没有透露半点顾南嘉的消息。
“我知道。”顾南嘉有些烦躁,“是在工作场合碰见的,是我们的合作方。”
“然后呢,你们单独相处了吗?”
提到这个顾南嘉就烦。
她和徐天一的感情本就不深,前后满打满算两个月而已,没到爱得死去活来的地步,她也不知道什么催生出了徐天一的深情,竟然真的等她下班。
偶像剧一般,在开完会之后,她节目两个小时的直播之后,他仍然如痴心汉一般守在广电楼下,见面第一句就是老套的“你变漂亮了”。
“他死活不相信我已经结婚了,非说我是骗他的。”顾南嘉沉沉叹了口气,“男人怎么这么自信。”
徐天一长得帅,身上带着家境优越的小孩天然的自信。
顾南嘉道出她已经结婚了,徐天一先是一愣,像是真没想到似的,接着就是笑,像是笑她口不择言,连这种谎话都编得出来。
情绪过渡饱满自然,影帝级别的对手戏反应。
顾南嘉的白眼差点飞到天上去。
“嚯,情种啊。”丁茹好像在吃东西,嘴里含混不清,“你没把结婚证甩出来?”
“今天没带!”她一拍脑门,“要是带了肯定甩他脸上。”
看来以后这东西得跟身份证一样,随身携带了。
顾南嘉下班时,明显感觉门卫大叔的眼神跟从前不一样了。
短短一段时间内,这已经是第三个来等她的男人。
她说不清了。
她尽量以防御的姿态跟徐天一对谈,徐天一则异常亲密,说着说着就不自觉往她身边贴过来。
盯着他真诚而深情的眼神,她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演技。
分手已经这么久了,为什么他还会觉得她心里只有他?
顾南嘉辩解到缺氧,喊到嗓子冒烟,徐天一竟还气定神闲,一脸微笑地看她表演。
跟这人说不清。
她赶紧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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孟寒舟又是深夜才回来。
玄关的灯亮着,主卧的床头灯也亮着。
这是顾南嘉最新培养的习惯,只要他不值班,她一定会给他留着这两盏灯。
他曾经劝过她不用留,她不肯,说回到家里黑漆漆的,会感觉很孤独。
他问过她:“那你每天回到家孤独吗?”
她表情明媚,摇头说不孤独:“因为你总会回来的啊。”
为了不吵醒她,孟寒舟在客卫洗漱,进卧室时轻手轻脚。
他进门第一件事就是关灯,躺上床的瞬间,他察觉到顾南嘉并没有睡着。
“怎么了,失眠?”
低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,顾南嘉被吓了一跳,身体小小地震动了一下。
她转过身来,眼睛在黑暗中,如浸过水的石头一般明亮:“你怎么知道?”
他不说话,笑着把她揽进怀里。
她顺势滚了一圈,跟他面对面,撒娇一般勾住他的脖子,亲昵地蹭蹭。
“怎么了。”他被蹭得身上痒,心里也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