混蛋……
他们已经好几天没躺在一张床上了。
最近秋意渐浓,气温骤降,昼夜温差极大,在沙发上盖个薄毯子已经无法度过整夜。
顾南嘉在客厅尴尬地打转,蹑手蹑脚地回到主卧。
关门的瞬间,她恨自己的软弱。她明明可以不顾一切地开门关门,生气地叫醒孟寒舟,大声质问他关于今天的那个话题。
但她没有。
孟寒舟已经睡了,给她留了床头灯,绕到床的另一侧,床头柜上放了水杯,里面是晾好的温水。
他这几天都是这么做的,可她不知道。
她睡觉前要喝水,半夜醒来也要喝水,却总是在躺上床后才想起来,就赖着让孟寒舟去倒。
乐此不疲地使唤他。
她轻轻拉开被子,躺上床。
背对着孟寒舟。
发丝垂在枕间,也带着不悦的情绪。
她伸手关灯,黑暗中,睁着眼睛,听着孟寒舟浅浅的呼吸。
臭男人,怎么睡得这么心安理得。
过了一会,沉重的呼吸从背后压过来,不容置疑地抱住她。
一只温暖干燥的大手穿过她睡裙下摆,往上游移。
原来是装睡的!
顾南嘉翻了个身,跟他面对面,什么也不说,用拳头拼命捶他。
孟寒舟就那么受着,紧紧地箍着她的腰。
打了一会,她自己也觉得没劲。
她的拳头落在他身上,跟解痒差不多。他们之间力气悬殊有多大根本不用多说,孟寒舟纹丝不动,那是他不想动罢了。
适应了黑暗了环境后,彼此的轮廓在漆黑的夜里逐渐清晰。
“我不高兴。”她的眼里好像下了一场雨。
“我知道。”
他什么都知道,但他不说。
沉默了一会后,他终于问她怎么了。
她想提起今天无意中听到的事,话到嘴边,却咽了下去。
她说:“你什么都不告诉我。”
“比如?”
她又不说话了。
过了会,爆发一般,她在被子里乱蹬一气。
“我的事情你都知道,你的事情我一点也不知道!”她不满地嘟囔,“不公平!”
黑暗中,孟寒舟轻笑一声,背稿子一般,说出他和今天几个朋友认识的先后时间,还有为什么没有在她面前提起过静雅。
顾南嘉注意到,他与他们认识的时间都在十年以上。
“我跟他们夫妻两关系都很好,但平时联系更多的是她老公。我知道她在广电工作,但她的办公地点跟你没在一处,又是财务,觉得没必要跟你提起。”孟寒舟摸摸她的脸,“不过也是我的疏忽。”
“谁要听你背书……”嘴上虽这么说,气已经消了一半,“还有你家里的事,你也没说过。”
孟寒舟哑笑,似是无奈:“孟佳源到底跟你说了多少……”
“也不多。”她问他,“我收起来的东西,你干嘛又放回去?”
她指的是花瓶和盆栽。
“这也是你家,喜欢就摆。”
“你不会不习惯吗?”
“不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