药碗被放在茶桌上,霎时霸道地将热雾缭绕的茶香通通盖住,又苦又腥。
寇辛嫌恶地别过眼,“嗯,你先下去罢。”
婢女犹疑地看着他。
寇辛不耐烦地摆摆手,“我会喝的。”
等婢女退下后,寇辛也不避着燕京涵,大摇大摆地端起那碗药,走到方才被他摧残过的秋菊旁,手腕微倾,准备一口气倒个干净。
他在心里跟他娘道歉,盘算着等他今日溜出去,就买个一模一样的秋菊回来替上。
一只冰冷的手却突然搭上寇辛的腕骨,冻得他不由缩了缩指尖,他微微抬眸,对上燕京涵的绿眸。
冰冷的手很快抽离,顺便一带抽走寇辛手中的药碗。
燕京涵嗓音很低,像是在哄不听话的小猫,打一棒子再给一颗枣似的,“喝完药我就带你走。”
寇辛蹙眉,权衡一二,还是嘴馋外头的烧鸡冰糖葫芦小馄饨,“当真?”
燕京涵:“不骗你。”
燕京涵舀着一勺,抵在寇辛的唇边。
寇辛被伺候惯了,便也真的张了嘴,一口入肚,皱着张小脸,“好苦。”
燕京涵又舀起一勺:“想出去吗?”
寇辛只得捏着鼻子吞进去。
燕京涵一口一口地送着。
碧眸低垂,映着寇辛沾了药液的粉唇,丁香小舌被苦得缩起来,偶尔会舔舔唇角被苦出来的药液。
喝个药也这么麻烦。
难养。
燕京涵看着,想着,突兀地轻笑了声。
寇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,等最后一口喝完,立马跳开来拿茶水漱口,他也不去吃木盘上药房特地准备的蜜枣,太甜了。
燕京涵把残留着药渣的药碗搁在桌上。
这时,李娘子领着十几人陆陆续续地抬了几个大箱子过来,一一放在待客厅前的大空地上,命人全挑开了来。
燕京涵只挑了一匹。
寇辛看了眼,也是南方的料子,玄色的。
突地,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衣摆。
那纯黑色料子上,用金丝线勾着的似乎也是株花。
这很正常,
南方向来喜欢做这些花纹。
不正常的是,那也是株海棠。
同寇辛身上的是同一种,垂丝海棠。
作者有话要说:
情侣装嘿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