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刚喊话的乡兵用水扑洗脸,隔着距离告诫这娘子“我等不是在说笑,逃犯原来是在贾舍村修路的隶臣妾,应该是跑回来了。”
娘子赶紧指路“小郎沿这条路一直走,那边有乡兵营地,临水亭的兵吏便在那处。亭长姓任”
这乡兵一撩乱发,笑颜道“谢娘子。”
“啧啧啧怪俊的。”另个娘子说。她周围再有人道“怎么浔屻乡也有年纪如此小的乡兵我记得临水亭有个姓还的小郎,就是”
这乡兵跑近几步,见女娘们又防备他,停步问“阿姊刚说那小乡兵姓桓”
“呸,谁是你阿姊对,姓还,还钱的还,这姓一听就忘不了。”
乡兵往回跑,眼泪随风飙,低语嘟囔“呜是你么桓阿兄呜我可受老罪了呜”
刘泊这时来到了村西乡兵营地。
任溯之心疼坏了,卸掉沉筐,赶紧用褥子裹紧外甥,嗔道“你阿母也是,这大冷天,折腾甚我还能饿着不成”
“舅父何时再娶,我阿母才能放心。”刘泊脸冻的发青,幸好搭了段牛车,不然天黑也到不了。
任溯之娶过两次妻,一个病逝、一个难产而亡,之后有人给他说亲,都暂未应。一提这个,他呼刘泊后脑勺一下,少年郎的稳重气度在舅父这不管用。桓真正好过来,瞧见,一乐,知己之感再增。
刘泊把发髻扶正,说道“阿真,我阿母腌制了些肉酱、鱼酱,你拿去一些,还有细面饼。”
任溯之牛眼一瞪,嚷道“不是都给我的”
刘泊一副正经模样解释“共三份,除了阿真这份,还有王匠工的。我阿母特意嘱咐,舅父是自家人,留最少的。”
小心眼的外甥任溯之瞅瞅自己粗掌,深悔刚才的巴掌打早了。
桓真思量一下,提议“我近日欠了王家不少情分,不如晚食一并去王家吃,剩下的酱都留给他们,如何正好阿泊许久未见到王匠工了,是吧”
刘泊点头“可。正好,我阿母想向王匠工讨一对竹簪。”
二人
年纪相仿,也不论兄、弟,边说话边向外走“什么竹簪”
“正绾之簪。”
“取下我瞧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