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别忘了,昙摩迦澄身上还中了合欢蛊。你现在如果收手,才是彻底毁了他。】

系统的一番训诫,让宁薇情绪多少缓和了些许,聚神之后就发现对面昙摩迦澄正看着自己。

他的眼睛隐隐泛着澄澈的蓝,像这一方上空的天穹,能包罗世间所有的一切。

“宁檀越如有什么不解之事,可与贫僧一叙?”昙摩迦澄说。

宁薇能说自己刚才纠结的事情吗?能吗?

别开脸看着垂在垫子上的手指,她选择摇头,“我没事,只是没想到外面的人这样敬重你。”

马车将外面所有人的敬仰都分隔开了,就算隐隐有些声音传进来,也十分不真切。

昙摩迦澄神色平淡,脸上又露出了常见的那种视一切无无物的淡然,“他们信仰的并不是我,而是佛。”

“但是在他们眼里,你就是佛。”宁薇眉心微蹙,似困惑似茫然。

虽然穿的是男装,依然掩不去脸上的娇俏纯真,哪怕是凸皱的眉心都显得格外晶莹。

昙摩迦澄注视着她,嘴角浅浅上扬,神情也像冰释过后初绽的曙光。

两人并没有说话。

不知是蛊毒作祟,还是什么原因,宁薇仿佛能感受到昙摩迦澄的情绪。

他似乎有些欢欣,却不知道为什么。

进入王都,在银甲护送下车马来到一处寺院外。

这是佛子每次莅临王都的居所,并不是盛清寺。

盛清寺独立于王都之外,岿然立于更北的雪山之上,一年中大半年都被冰雪覆盖。

谢婉韵也从马车上下来,对昙摩迦澄和宁薇又说了一番感激的话。这一路上她从不多与两人接触,只是安静待在马车上,不多问也不露面,安静得几乎让人察觉不到存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