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正在翻阅一本佛经,闻言抬了抬嘴唇,并没有说话。
宁薇也没有发现他的小心思,对谢婉韵的离开表示了一番遗憾,然后便没有再常常提起。
对宁薇来说,这个世界的每个人也都只是匆匆路过,只有昙摩迦澄是唯一的不同。
半个月后,节节败退的珈蓝王终于又有了动静。
昙摩迦澄在寺院再次收到了王殿的调请,让他到王殿去读经。
来请他的是一位上了些年纪的宫人,头发都显得花白了,战战兢兢地站在昙摩迦澄面前,期待又恐惧地看着他。
昙摩迦澄低着头,并没说话。
老宫人终于控制不住恐惧,“扑通”一声跪下,颤颤巍巍地请求——
“求佛子怜悯,如若佛子不能去王殿,王会直接将我挫骨扬灰。”
今日,珈蓝王日益暴躁的消息早就传遍了整个王都。
每日王殿被赐死甚至杖打而死的宫人不计其数,王殿前的青玉石早就失去了本来的颜色,只留下血污凝固后的紫褐色。
动了情的昙摩迦澄依然是佛子,宫人苍老无助的跪在他面前,他便狠不下心拒绝。
最后缓缓站起身。
“走吧。”
宫人如蒙大赦,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跟在后面。
宁薇正在厢房休息,昨日陪着昙摩迦澄写字写到凌晨,所以今日便困倦得很,于是不顾昙摩迦澄一直盯着,从他身边走回厢房补觉。
【宿主,你再睡下去人就要没了!】
睡得正熟,猫猫恨铁不成钢的声音就在耳中乍响,顿时让她清醒得不能再清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