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,宁薇朝他看过去,直接惊了。
树枝刚才还结满红通通的枞心果,现在却已空空如也,只有最高的丫杈上孤零零结着一颗饱满嫣红的果实。
如果枞心果生出灵识,现在估计恨不得多生出八条腿赶紧逃跑。
身为一颗灵果,谁愿意被人当石头一样砸来砸去呢?
宁薇不知道该怎样形容自己的心情,反正就感觉挺微妙的。
硬要形容,大约就是被几克拉的钻石砸了以后的感觉。
贺沧终于笑够了,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宁薇,抬起一只手对她招了招,“过来。”
他的手也是苍白的,手指修长,每一片指甲晶莹剔透,像是养尊处优惯了。但是宁薇却清楚地知道,这只手扔出去的果子砸人到底有多疼。
她能选择不过去吗?
答案当然是不能。
不知是刚才的笑,还是投掷朱果,贺沧现在看上去终于有了活人的模样。
双颊多了一丝血色,俊秀的眉睫舒展如隽永的画,连唇也微微上扬着。
随着一阵风吹过,乌黑如墨的发丝以白雪为背景轻轻扬起。
他的手就那么朝前伸着,等她自己走过来。
宁薇的目光从他的指尖描摹到脸颊,再到发尾和衣摆。在他几乎不耐烦得要皱眉时,终于无声地叹了一口气,认命地走了过去。
等她走近到距离贺沧只有一丈时,他忽然放下伸向她的手,转而将另一只不经意垂在背后的手抬起来,然后展开紧拢的掌心。
一枚色泽饱满微微发光的枞心果出现在掌心。
经过刚才那一番闪躲,宁薇几乎形成了条件反射,看见枞心果的第一反应就是双手挡住头脸,生怕再被砸到脸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