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过嬷嬷身边时，侧脸像极了太后年轻时的模样。嬷嬷恍神地看着，记得当年太后决定跟随父兄上战场前的表情也是如此。

几乎一模一样。

与前朝素来礼佛的太后不同，宁太后平日在宫里最大的消遣与年轻时一样，只爱阅读兵书。

从古至今各类兵书在太后宫里都能找到，哪怕是早已失传的孤本。

宁薇走进来时，太后正好看完一卷兵书，信手将书卷放下，噙着笑慈和地看着宁薇，“囡囡来了。”

原主有记忆开始，宁家和人和太后就喜欢这样叫她。后来她入宫成了贵妃，太后倒是很少再这样唤她了。今天不知道怎么，忽然一声“囡囡”让宁薇恍惚回到待字闺中时。

“坐到母后身边。”太后拍了拍自己旁边，向她招手。

宁薇尤秋雨太后，走过去乖巧地坐下。

虽然知道自己要做的事情最好徐徐图之，但时间不容她拖延，还是直接看着太后，一只手小心地捏着太后的衣袖，上面精致繁复的牡丹纹样在掌心落下隐约斑驳。

“母后，我想跟着国师一起去南方。”说完以后，宁薇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太后。已经做好了被拒绝之后软磨硬泡的准备，她相信太后不是糊涂的人，柳烨祯现在对她和宁家态度那么明显，太后不可能坐以待毙。

“好啊，你去吧。”结果令人意外，太后连第二句话都没等她说，直接眯着眼睛答应了。

这次轮到宁薇愣住，微微睁大眼睛，眼睫闪烁不定地看着太后，“母后答应了？”

太后一只手覆上她的手上，含笑端详着凝脂赛玉的脸，“宁家为东齐鞠躬尽瘁，纵容权势滔天，也是多年沉淀而来，本就不应惧于任何人。你做的决定，哀家支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