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,我知道。”宁薇喃喃地说,脸色却有些发白,魂不守舍地盯着门。

愉雁也没办法,倒了一杯热茶递给她,希望她能快些缓过来。

手心温热的感觉让宁薇下意识垂目,看见一片茶叶漂浮在幽碧的清茶中,脑海中又浮现出苑清沉浮于洪水中命悬一线的想象,呼吸窒住。

有些时候,后怕和无端的脑补想象比当时在场还要可怕。

宁薇心跳快得自己都几乎能听见声音,沉下心稳了稳神,举起茶杯一饮而尽,然后“咣”的一声把杯子放在桌上,口中带着怨气地说:“我去看看他。”

愉雁随她走到门口便没有再跟从,遥遥地看着她朝苑清的屋子走过去。

她在宁薇身边的时间虽然不长,但是看得很清楚,这位大姑娘是很有主意的,也不知为什么入宫之前没看出来。

宁薇像一缕幽魂似的走到屋子前面,透过窗缝看见里面透出隐隐烛光。和上次不一样,她走上前并不敲门,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。

一盏灯光昏浅,刚刚沐浴过的男子诧异地看过来,身上衣裳虽然穿好,却只是单薄的中衣,精致无的锁骨暴露出来,像山巅一抹轻雪。

宁薇目光淡淡扫过,旋即落在他脸上,对上那双沉静淡漠的眼睛。

像深潭,看似清澈却怎么也看不到底色。

“娘娘,今夜不曾下雨打雷。”苑清站起身,好像在等她一个深夜来此合理的解释,洁白衣袂在半空中划过一道晶莹。

宁薇没接他的话,抿着唇微微扬起下巴,一边往前走一边发狠地说:“我之前就是太和你讲道理了。你要知道,我是宁家贵女,从来不和别人讲道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