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并没有向澹台川猜测的那样陷入梦魇,只是借着发烧出汗的机会,不经意地示弱。
澹台川什么都不知道,慢慢地走过来,来到床前。
但他的脊椎没有半点儿弯曲,笔直如松,只垂下眼睑,毫无恻隐之心地看着少女。
甚至他还希望,少女能更难受一点儿。
守护灵的契约像一把枷锁,让他无法挣脱束缚,心中的恶念就像春天的荒草一样,与日俱增。
偏偏为了哄骗愚蠢的少女,他还得整天做出温和的恶心模样。
澹台川的瞳仁细竖,眼神像一条冰冷的蛇一样。
他以为,少女无知无觉,被他哄骗得团团转。
宁薇虽然不能睁眼看到他的表情,但架不住身边有一个爱吐槽的系统。所以现在澹台川是什么反应,她全知道。
这种男人,就是欠收拾。
宁薇果断皱着眉佯作梦吟,一只手准确地抓住澹台川的手掌,直接按在自己脸上。
守护灵早就失去了人类的温暖,掌心冰冷。
这个特殊的时候,让脸颊贴着冰冷的掌心只会舒服。
澹台川确实没反应过来,顿了顿,立刻想要挣脱。
可是他发现宁薇抓得太紧了,根本挣脱不了。
如果太过用力,少女就皱眉,好像随时要醒来似的。
为了继续伪装,澹台川只是放弃挣脱的打算,任由宁薇把自己的手当做降温的冰袋。
这场病,来得快,去得也快。
待到晌午时,身体的热度就彻底褪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