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次寨子里有人受刑,族人就会用烈焰点燃底下的桐油,让罪人赤着脚从上面走过去。
走过悔罪池的人,各个生不如死。
孔玛微微眯起眼睛,“宁薇,悔罪池不是谁都能走的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宁薇抬头,薄唇轻扬,眉心殷红的朱砂痣像是燃烧的火种,“他是我男人,他的命是我的。”
本来还有蛊女暗暗嘲笑宁薇为情所困,但是听到这么霸气的话,表情渐渐变成郑重。
孔玛看出宁薇心意已决,当下也不犹豫,直接做出最终的断决,“好!你是我邀请的贵客,既然你求情了,那就按规矩来。明日午时,悔罪池。”
在西疆,孔玛就是神,没有人敢质疑她。
有些蛊女向宁薇投去同情的目光,猜测她可能不知道悔罪池有多残酷可怕。
宁薇视若无睹,哪怕是刀山火海,她也得走这一遭。
但是在她受刑之前,淳于蔚还得被关起来。
刚才扛着淳于蔚进来的蛊女特意对她说:“你放心,他只是被蛊虫咬了一口。等你受完刑,我就将他叫醒。”
“好,多谢。”宁薇面色沉静,丝毫不为自己明日的处境担忧。
唯一遗憾,不能让淳于蔚亲眼看到自己为他遭罪了。
宁薇来到蛊寨的第一个夜晚,人在贵客才能住的清凉竹楼,翌日却要经历全西疆都为之胆寒的悔罪池。
淳于蔚来到蛊寨的第一个夜晚,人虽然被关在简陋的茅屋,但丝毫不用为自己的处境担忧。
无知无觉也是一种幸福。
翌日清晨,孔玛又派人把宁薇叫了过去。
这次没有其他人,只有她自己。
可能刚刚起身,孔玛没有佩戴银冠和任何首饰,素净的面孔覆着一层冷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