溯离稳稳地抱着宁薇，一步一步反向他逼近。

枝条属于厉槐生的本体，被炸毁之后，他受到重创之后吐了一口血，目光凝聚在溯离脚下，看见那股黑气之后，果断后撤，连角落里昏迷的女儿都不顾，直接逃走。

陈巳巳没追，着急地想扑过来看看宁薇。

但是溯离现在的状态也不太对劲儿，她犹犹豫豫不敢靠近。

溯离脚下的黑色漩涡没有消失，整个人好像宇宙的黑洞，让人害怕。

眼镜早在刚才躲闪的时候就掉到地上打碎了，露出犀利狭长的眼睛，漆黑如夜。

这绝对是要黑化的前兆！

宁薇迷迷糊糊，从剧痛中睁开眼睛，就看见他这个样子，颤颤巍巍地抬起手，伸向他的脸。

但是小臂到手腕鲜血淋漓，根本抬不起来，甚至还因为这个动作，脸色又苍白许多，额角渗出冷汗。

“溯离……”她气若游丝。

男人捕捉到她的声音，立刻低头，脸上流露出显而易见的疼痛和后悔。

“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。”宁薇哑着嗓子，非常不合时宜地选择在这时和他解释，“我喜欢你，害怕你知道我是妖怪之后就不理我了。”

身上的伤真的太疼了，说着话，眼泪就从眼角滚落。

“都是我的错。”溯离屏息，慢得不能再慢地单膝跪下，“我错了。”

好像多年前无尽的黑夜，他只能这样抱着弟弟冰冷残缺的尸体。

可是染血的手却抚到他的脸颊，宁薇用几乎听不见的气音说，“不是你的错，你救了我。”

溯离愣愣地看着她，却感觉放在自己脸颊的手逐渐失力地滑落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