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兰洲早早就叫人拿来了药膏,顾着宁薇一直睡着,药膏放在桌子上。
他拿起桌上圆圆的小盒子递给宁薇,“自己抹一抹,能止疼,过两天就没事了。”
宁薇却不接,眼巴巴地看着他,“阿兄帮我抹。”
“不行。”贺兰洲拒绝得特别果断。
“阿兄——”宁薇故意拖长声音,一眨不眨地盯着他,手指又朝着他的袖子蠢蠢欲动。
贺兰洲看出了她的企图,果断地往后退了一大步。
宁薇扑空,幽怨地看着他,“那我不抹了,疼就疼吧。”
贺兰洲:“……坐下。”
最后,他还是妥协了。
宁薇的表情管理相当到位,幽怨立刻变成喜笑颜开,乖乖巧巧在椅子上坐好,主动撩开了背后碍事的头发。
但她毕竟看不到自己脖子后面,所以最后还留了一缕。
头发后面,红色的印记已经变成紫红色,显得宁薇的背影格外可怜。
贺兰洲默然,先替她把那缕头发拨到前面,然后用指尖沾了小盒子里的白色药膏,动作极轻地落在紫红色的位置。
药膏是凉的,他的动作也尽量放轻,但宁薇还是疼得动了一下肩膀,然后又强迫自己不动。
贺兰洲皱起眉,指尖停住。
“我没事,阿兄。”宁薇感觉到他的迟疑,弱弱地小声说。
贺兰洲犹豫了再犹豫,指尖才又动起来,慢慢将药膏涂开。
紫红色的印记不过半掌长短,抹完药膏,他却出了比刚才练刀还多的汗。
“你先别动,等药膏干一干。”把小盒子盖上,贺兰洲如释重负地退了一步。
宁薇乖乖答“是”,正想问问昨晚那些人最后怎么处理,外面却响起敲门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