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公子?”楼下,白衣护卫低声向苏瑢询问。
苏瑢脸上笑意未收,“无妨。”
顿了顿,又仿佛无意地说:“算来,已有多日未拜访姑丈,明日安排一下吧。”
“是。”
皇宫中。
皇帝的脸色并不好看。
面前案几上摆着一份拆开的信。
写信用的宣纸糅杂着丝丝金色、角落印刻着岭南独有的标记。
皇帝看着宣纸上的字,额头青筋泵起,沉声倒:“其心可诛。”
可是哪怕他是皇帝,也奈何不了攀枝错节的世家,尤其是已经经历三朝的苏家。
这一次,苏家的苏瑢来久安,名义是祭拜姑母,实际上却是代表苏家向皇帝施压。
十年前,先皇后从岭南回久安,途中遭遇山匪劫掠,连同不满四岁的小公主一起遇难。
此后,苏家一直对皇帝阳奉阴违,皇帝心知肚明,一面碍着先皇后,一面忌惮世家,生生忍了许多年。
继后正好带着亲手熬制的参汤走进来,看见烛火中皇帝阴沉的脸,不由一愣,“陛下……”
她此前做了许多年贵妃,如果不是为了太子的出身好看,皇帝也不会将她立为继后,所以一直很识趣。
饶是如此,看见皇帝这般不虞,心里还是惊了一下。
唯恐发生什么事情,牵连到太子。
“无事。”皇帝待她还算温和,合上苏家的信,招了招手让她过来。
继后默默走过去,想了想,小心道:“陛下,下月先皇后忌辰,臣妾已让命妇提前准备。”
“你辛苦了。”皇帝淡淡地说,也算对她的肯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