克拉克试图将尾巴从我的魔掌中拽出来,多次努力未果后,它沮丧地放弃了,蹲伏在地上回答道:“是哈迪斯大人让我把你带到这儿的,他这会儿应该在水仙花平原的行宫里。”
我松开了它的尾巴,感到一丝难过。
他果然一点也不喜欢我,之前那些克制却狂热的吻,该不会都是我的幻觉吧?
如果他有一丁点喜欢我的话,又怎么会把我扔在这破破烂烂,四周回荡着鬼魂哭号的地方,自己却舒舒服服端坐在行宫之中,好像一切都没发生过?
其实他抢我来,只是不想让我的“出格”行为,减损了他的声誉罢了。本来我就是硬塞给他的,他拒收还来不及呢。但涉及到男人的名声,却又是另外一回事了。
可是,还是感觉逻辑上怪怪的。
想着想着,我的头越垂越低。我开始思念起母亲,思念起姐妹们了。
视线忽然触及到了束在腰间的水绿色绸带,我顿时如遭雷击,似乎想通了其中的缘由。
是阿弗洛狄忒的腰带!她说过,这个腰带可以让对我有些微好感的男人更加心动,让原本很有好感的男人,情难自已——
难道哈迪斯他其实对我很有好感,所以才没控制住理性?
可回想起在奥林匹斯山的那次初见,他冷漠的眼神和揶揄的话语,怎么看都是对我充满了恶意与偏见——
不行了,脑子好乱,我不打算再想下去了,与其这样,还不如当场质问他。
我不想不清不楚地陷入自我折磨,反正已经被父神“卖”给他了,与其在这里纠结他到底爱不爱我,还不如想想如何在这冥府中,让自己过得舒心一点。
我抬起头,想让克拉克带我去见哈迪斯,可眼前空空如也,那只狡猾的猫妖早已不知去向。
可恶,居然逃走了!
我摇摇晃晃地站起来,在这破旧的宫殿里四处摸索,然而除了一手灰之外,我什么也没发现。
当我在大殿深处一个凹间里,看见一只巨大的、粘连着腐肉的骸骨时,我惊叫着一路狂奔,跑到了大门之外。
呜呜呜,好可怕!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?
身后是一条不断传来痛苦哭叫声的黑色的河,河面上漂浮着头骨、磷火,以及一些我不愿意细想的诡异东西。
鸡皮疙瘩起了一身,那些哭声有的时候无比瘆人,我脑中瞬间闪过一系列鬼片的惊悚片段,痛苦地捂住了耳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