嘉慈语气平静,听不出多么大的起伏,“那个时候,我的性向几乎是半公开的,除去上课、每天大量的时间都在待在画室里,一天二十张打底的作业,忙到半夜是家常便饭。至于宿舍生活,我没有尝试过,我猜那个地方并不太适合我。”
所以,他完全想不通,那个人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。
既然平时的时候那么厌恶排斥,为什么又要偷摸着凑近?
解雩君喉头发紧,仿佛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。
他有一肚子想问的话,却怎么也开不了口……
“你、你家里人呢?”
不是多么久远的事情,何况是那么深刻的记忆,稍微想想,一切画面就清晰的如同昨日再现——
“周励昕初三读不下去,去了PQ试训。”
PQ又远在深圳。
而嘉慈的老家,只是华中普普通通的一个三线城市。
解雩君狠狠握住拳头,拼命忍耐,才控制住情绪。
“我后来再回想,其实这段日子是还算自由的。”嘉慈摸了摸左手的表盘,又漫不经心的移开目光,“等他们回来的时候,我已经跑去北京参加艺考培训了。”
“去到北京之后,我倒没有觉得自己多么差劲。”
嘉慈回握住解雩君的手,他甚至还笑了一下,露出几颗白白的牙齿,解雩君定定的望着他,嘉慈反过来摸了摸对方的后脑勺……
“那个时候,很多人都和我说,我应该早点来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