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这期间,周母想到了一些事情。

她去到走廊,打了一通电话给自己的养子、即是外甥,电话那头大概过了十秒不到的功夫,就接通了。

“舅妈?”

周母深吸一口气,“你弟弟动了手术。”

“我知道,第二天的时候、我其实就过去看过他了,周励昕和我说了情况。”嘉慈算着时间,以对方那种性格,心里越是无助惶恐、越隐瞒不了多久。“他说,要等伤养好了之后继续回去打比赛。”

周母没能在儿子面前说的话,倒是能毫不犹豫的说给养子听,就像他还是曾经那个懂事持家、体贴母亲的大儿子——

“他从送到医院到动手术,就一个晚上的时间,那么急、那么赶,其实根本就没有那么轻松是不是?像励昕说的一两个月就能修养的好?我不信的!嘉慈,你别骗我,医生从头到尾都没有否认过有二次手术的可能性,你能不能劝劝他……”

嘉慈静默了一会儿,才说道:“我劝不了他。”

“你是哥哥,他起码还会听一点你的话!”

周母咬着牙、抑制着声调,语气里充满恳求,“你去说、去说好不好?他要是继续打下去,过个一两年的万一又受伤、难道又要去动手术?再动就废了!那励昕将来还能做什么?购物袋都提不起的男人,他能做什么?”

嘉慈知道他们是关心则乱,但提购物袋提不起,那得是最严重的情况下、再附加一定程度警示效果的夸张说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