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0章

贝拉看起来很冷静地接待着出席葬礼的亲朋好友,两个女儿在角落里玩跳格子,她们还不知道死亡意味着什么。

阮笛看着这个画面,心里很难受,匆忙挪开视线。

站礼仪式完毕,尸体即将送往墓地,她看到贝拉终于控制不住自己,跪抱着两个女儿,面朝盖着白布的查尔斯,闷声哭泣。

似乎是宗教的忌讳,她克制地没有哭出声,无声的悲伤让人看着更加动容。

阮笛偏过头,看见屈哲也望着她们的方向,眼神凝滞,抿紧嘴唇。

她悄悄握紧他的手。

土葬时,阮笛跟随习俗,捧起一抔土,洒进墓穴,送别这位从未谋面的友人。

从墓地回来已经是傍晚六点钟,气氛很沉重,几人都没怎么说话,在宾馆楼下随便吃了些,订好了明天回国的机票,便各自回了房间。

屋内能坐的只有床,洗过澡后,阮笛跟屈哲倚坐在床上。

“你给我讲讲你训练的事吧,你都没怎么讲过。”

屈哲笑了:“训练没有什么可讲的,挺没意思的。”

“哦……那什么有意思?”

“大概……就是偷偷跑出去跟查尔斯向原他们鬼混的时候吧。”

阮笛沉默了,不知道说什么好。

屈哲继续说:“阿迪,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极限运动吗?”

阮笛看着他认真的眼睛,摇了摇头。

“因为孑然一身,所以无所顾忌。”

因为孑然一身……阮笛愣住,突然有种想落泪的冲动。

“但现在有你了。”他搂住她肩膀,“看到贝拉和女儿抱在一起的时候,我突然很恐慌。想着万一出事的是我,这是在我的葬礼上,会是什么场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