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枝穿了件粉色的夹袄,显得活泼可爱, 此刻她嘴笑上扬,脸上的酒窝清晰可见。
“南枝, 你知道咱们这个院子以前就是隔壁府邸的小厨房吗?”陆明悦幽幽地说。
“啊?小姐...奴婢愚钝, 不明白小姐话里的意思?”
“无妨, 就喝龙井竹荪吧。”
陆明悦默默地走回屋内, 看到她书桌上高高叠起的公文,以及黄花梨翘头案上下到一半的棋盘,黑子依旧是那般凶神恶煞,把团缩在一角的白棋围堵得无处可逃。
太傅甚是无赖,见她拒绝回府后竟然日日下朝就往她的小院里钻,嘴上还说:悦儿这间院子选的甚好,自从歇在这里,本候上下朝的时辰都缩短了一半。
鸠占鹊巢的时候还知道在主人窝里装下蛋,到了太傅这里却是如此明目张胆。
陆明悦很想到衙门前去状告太傅私闯民宅,但想到刑部尚书每次看到太傅时点头哈腰的模样,觉得即便她去告了,府尹只怕会收起惊堂木,再好好地教育她这只不识好歹的母“鹊”要把巢搭建的再舒适些,每日捉取的虫儿再肥嫩些,可别让他们北朝第一雄“鸠”吃住的不舒坦。
陆明悦悄悄拿出藏在首饰盒夹缝内的地契,这是她借着呈祥布庄从西番采买棉花的时在西番购买的房产和田地。
太傅已经在百官前放出豪言,明年就要大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