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陌辰的声线很温柔，“当年我在读博的时候，在施耐华实习过一段时间，我和施耐华的董事长亨利是旧识。

当然，这次的收购行动，钟菁起了重要的作用。但是我和她的所有交流，亨利都是知道的。”

郑莜晓深深地吸一口气，然后问，“包括你们在罗曼蒂克的酒庄共进晚餐？”

顾陌辰怔住，这是三个小时前发生的事情，按国内的时间，郑莜晓应该在熟睡中，容毅心思缜密，又有绅士风度，不至于半夜三更给她打电话。

所以？

他先是蹙一蹙眉，然后低低地笑一声，“你来英国了？”

郑莜晓不搭这一句，冷冷开口，“你还没有回答。”

顾陌辰又是笑一声，从善如流，“当然知道，这家餐厅还是他订的，如果容毅再多查一点，会发现半年前，这家小酒庄已经转到亨利私人名下。”

郑莜晓不说话了，隔了好一会儿，她轻轻地叹一声，“我很想相信你，但是如果你是在骗我，我该怎么办？”

顾陌辰也是叹气，声音柔得像是要滴出水来，“晓宝贝啊，我怎么舍得骗你。”

听筒里没有声音，隔一会儿，郑莜晓轻轻地按断了电话。

……

一个小时后，房间外有人按门铃。

这时已经英国的午夜时分，当然郑莜晓还是处于睁着眼睛，无法入眠的状态。

听到声音，她很难形容心里的滋味。

不想动，但是铃声却不肯停。

隔一会儿儿，手机铃还跟着响，闹腾得她把脑袋蒙进被窝里。

但还是躲避不开，感觉她不冒头的话，顾陌辰能这么搞上一夜。

叹一口气，没精打采地从床上起来，又套上外衣。

门只开了一条缝，“你干嘛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