嘴上说着没有胃口,空空如也的肚子却恰当其时地叫了两声。
“没有胃口也得吃点东西垫垫肚子,大人说了,船要到下个渡口才能停泊,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蓬溪渡口呢。”香如小声劝道。
戚繁音还是摇摇头。人身子不舒服的时候总有些小性儿,她平素乖巧,香如怪心疼,耐着性子哄她:“你都一天没吃东西,好歹喝两口。”
话音方落,听到门外传来“嘎吱”开门声。
两人齐齐回头,只见顾衡提着一盏小风灯走了进来。身上换了件浅青色的衫子,
戚繁音以为刚才的事情,必然得气上一阵子,至少少时不会再到这个屋子里来了。
但没想到,他这么快又回来了。
“好些了?”顾衡声线很低,像暮秋的雨,轻轻柔柔飘进池塘里。
戚繁音放在被子上的手微微紧了紧,低声道:“嗯。”
顾衡瞥到香如手里的银耳羹,道:“饿的话再让厨房给你做点清粥小菜,天亮了才能到蓬溪。”
言下之意是这会儿不吃还得饿大半宿。
戚繁音觉着五脏六腑都难受,再清淡的小菜这会儿恐怕也难以下咽,白白把人叫起来费神给她做饭,她道:“不用了,我喝点银耳粥就好,我嗓子里难受,别的也不想吃。”
方才还扭着性儿不肯吃东西的人,顷刻间就低眉顺目乖乖吃了。
香如抿着唇边,笑意狡黠,眼角眉梢都在嘲笑戚繁音的“两幅面孔”。
戚繁音睨了她一眼,知道她在坏笑些什么,愁着小脸,悄悄从被子里探出手,在她手腕上拧了一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