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恪笑道:“已经耽搁太久了,皇上已经来了好几道谕令。听说上个月那支叛军东进,攻下了豫龙城,照着架势,怕是要往云京城去的意思。”
王妃重重叹了口气:“叛军是何来历还不清楚?”
“不清楚。”李恪摇摇头,想了想,又道:“前几日父王跟我说过,他说这支叛军的打法和早些年戚卓安将军的打法有些相同,猜想他是不是同戚将军有什么关系。”
“戚将军豁达正直,御下又宽厚,早些年在西北的时候很有威望,追随者众,正是因为这个原因,皇帝忌惮戚将军,他年纪轻轻就卸甲归京了。后来戚家出了那样的事,满门上下无一人生还,这支叛军若是当年戚将军的部下,如今的所作所为倒也能理解。”王妃怅然喃喃:“冤有头,债有主,皇兄早年造下的孽……”
李恪提醒道:“母亲,慎言。”
王妃叹了口气,端起手边的茶盏,没再继续说下去。
戚繁音听着他们的对话,眼神茫茫,双手交握在一起,手指用力地捏着指甲,啪嗒一声,大拇指的指甲竟然被她扯断了,扯着一丝皮肉,痛楚让她回过神来。她低头看着手指上渗出的血珠,指甲处缺了一块儿,生生地疼。
她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听到父亲的名字了,托人打探牧亭的消息也一直没有下文。李恪的话让她燃起些许希望,若北方那支叛军真的是父亲的部下,那牧亭是不是可能会在那里。
她抬起眼,看着李恪:“公子,那支叛军现在在什么地方?领头人叫什么名字?”
李恪见她难得对什么事情感兴趣,侧过半边身子,慢慢跟她解释:“领头人姓李,好像叫什么李茂。上个月他们攻打了豫龙城,现在应该还在豫龙城。”
豫龙城距离益州大概要十多天的时间,这些年她一直在打听牧亭的下落,可半点消息也无,此时得知这个消息,心里一时间起起伏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