鹿鸣清抱剑而转身,只见太子皱起了修长的眉,略有几分迟滞,问道:“你有无家室?”
鹿鸣清愣了愣,哪知太子居然问起了这个?连忙道:“没有。”
光棍耍了二十多年了,既没倾心过什么人,也没什么人倾心过他,对于太子的烦恼,他完全不能感同身受,所以爱莫能助。
“孤是故意冷落她。”
贺兰桀自嘲地一笑,启唇。
“你觉得有可能么,因为孤待她太好,所以她习惯了,感觉不到?如果这样能让她想念孤,哪怕仅只一个念头,都不枉……”他忍耐了半个月之久。
鹿鸣清还不知原来殿下心里藏着的是这样的念头,吃了一惊,他虽没有过感情经历,但好歹是个颇有责任担当的男人,便秉着旁观者清的冷静,对太子劝诫道:“末将以为,冷一时热一时,并不是什么上乘的做法,倘若崔娘子心中有殿下,殿下此举便令她患得患失,倘若崔娘子心中没有殿下,那么她非但不会有任何惦念,反倒令殿下独自牵肠挂肚——”
顺手指向那碗余温尚在充斥着椒麻浓烈香气的鹿腿肉,“食不下咽。”
贺兰桀顿时陷入了深思。没想到,鹿鸣清居然有这番见地。
如拨云见日。贺兰桀蓦然彻悟,是啊,他在折磨自己,这又是何必!
萧子初出现了又怎样,当晚她还不是在自己怀中嘤嘤求饶,纵然她是块百张坚冰,只要他这方火种不灭,终有将她捂化的那日,他有一生的耐心。
“哈哈,孤没曾想到,战野虽无妻妾,却能琢磨透男女之间的关系,你说得有道理。”他的信心仿佛重新燃烧了起来,迫不及待便要回,但眼下还须静待,于是道,“回宫之后,孤断不会再端着什么男人的架子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