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咆哮,狂吼,朝四周飞舞的火焰,目光一遍又一遍地搜寻她的身影。
不信,不信她不在这儿,也不相信她已经不在了。
贺兰桀机械地唤着她的名字,撇开鹿鸣清,徒手去扒一切还可能藏身的地方,已经燃烧了一半的衣柜,琴台底下的间隙,净室内的盛水的浴桶,一切能够暂时躲避烈火的地方,贺兰桀都一一找了个遍。
没有,没有,没有……
他的发被烧焦。
他身后的被褥也已经烧破了大洞。
他的双掌全是被火灼伤的深可见暗红血肉的狰狞疮口。
“眠眠,你不可有事,你怎么可能……”
“殿下!”
又是一根烧断的房梁塌陷下来,笔直地撞向贺兰桀的脑门。
时已黄昏,夕晖半天,东宫的烈焰犹比胭脂山上滚烫如岩浆般的火烧云还要浓烈。
黑烟弥漫,到处都是惊呼声和救火生,水一桶一桶地泼在火焰上,不知疲倦,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停下。
鹿鸣清急促地向前一扑,将贺兰桀整个人推出去,腿被塌陷的梁柱压住。
他发出痛苦的嘶吼声,贺兰桀一怔,“鹿鸣清!”
他箭步上前,一臂打开继续朝鹿鸣清身上压去的着火的木梁,将他身上的梁柱搬起:“出来!”
鹿鸣清得以脱身,这时,皇城兵马司的人全都找了过来,鹿鸣清的腿已经骨折,他勉力在两人的支撑下起身,随即越过太子下了一道命令:“将太子制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