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劈手要将其夺下,然而她又怎快得过贺兰桀。
夺牌位不成,太后的脸色变得阴沉得可怕:“崔氏罪臣之女,怎堪为皇后!”
贺兰桀掀了掀上唇,目光温柔而执拗:“朕已大赦了崔氏的罪过。”
太后冷声道:“即便如此,前科仍在,也是不行!”
在她再一次要夺下牌位之际,贺兰桀起身,双足点地,站了起来,他身材修长健硕,比太后高处一个头不止,身量上占据优势,太后不受控制地后退了半步,怔愣盯着他,眉心的痕迹愈来愈深。
贺兰桀微微一笑,“是的,不过,朕能说服天下之人,母后看着吧。”
太后愈发感觉,自从崔氏死了以后,自己的儿子已经失常了,譬如他现在干的事,简直疯狂。
但贺兰桀不在意,世人怎么看他的后宫,和他是否为一个勤政的皇帝,并不冲突。
贺兰桀一意孤行要立崔氏为后,这件事已经不是太后所能阻止的。应该说,以前他还是太子时,她就管不住他,更别说现在他成了皇帝。
这几个月以来,除开内宫,他干的每一件事无不令四海臣服。现在当务之急,也就剩下王氏还没有着手料理,太后想自己与其为了一个已死的崔氏和皇帝犟,不如先设法除去王戬,稳固政权。
也许唯有漫长的时光,才能抚平人内心的疮痛。
当年失去她心爱的男子之时,也是剧痛,不过入宫几年,在泥与云的挣扎蜕变之中,她早已将那些抛到了九霄云外。毕竟只有活命,活成人上人,才不会再有求而不得的事情。
只是太后这一撒手,这座皇后的牌位便被供奉入椒房殿,一奉便是三年,没有丝毫动摇。
皇帝没有后宫,日夜都驻扎在太极殿,不知疲倦地处理政务,不问声色犬马,修性孤寡,像一个真正脱俗超凡的圣人。他除蛀蠹,削兵权,固帝位,杀叛逆,一样眼也不眨,但同时选贤与能,重科举与农桑,扶植海上贸易,减免赋税。仁政与苛政并施,期年,政通人和,多国来朝。
晨昏颠来倒去,明启三年冬,圣人为太上皇服丧期满,关于这选秀的事,却再一次提上了奏疏,一把把地搬到了贺兰桀的案前。
作者有话说:
贺狗子已经是疯批大狗子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