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……贺兰桀呢?
画舫上一个人也没有了。
他难道是死了,被炸死在画舫上了?
崔莳心口一紧,来不及唤人,只觉得耳朵里更疼了,方才的爆裂冲击着她的耳鼓,直至现在依然在不断发出嗡鸣,疼得她有点恍惚。
“阿莳。”
男人的嗓音猝不及防地从身后响了起来。
崔莳还跪在地上,错愕地回过头,将捂住的耳朵释放,确认是不是幻听。
贺兰桀半蹲在她面前,衣裳全湿,散落的发紧紧贴着额角,不断地往下淌着深色的水,在他的颌骨处留下蜿蜒的痕迹,应该是方才趁着爆炸他一头扎进了水里。
崔莳看愣了片刻,但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,一头就扎进了他的怀中,晕了过去。
贺兰桀探她脉搏呼吸,脉搏稳定,呼吸绵长,只是受惊疲惫所致,加上耳朵受到了爆炸的冲击,暂时晕睡。贺兰桀长长地呼出一口气,将崔莳从地上抱起,两侧的影子从树杪一跃而下,神情肃穆而戒备,贺兰桀道:“做得很好,记得自己从今以后都是崔美人的影子,不是朕的。”
就算他危在旦夕间,主要主人没有命令,影子须守在主人身旁寸步不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