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莺眠不知道,她连母亲怎样活下来的都不知道。看母亲这样子,她好像知道一些自己和贺兰桀间发生的事,难道都是贺兰桀告诉她的?
那么,这件事,也是因为贺兰桀吗?
她的呼吸骤停,胸壁内的心跳动得犹如鼙鼓声震:“‘我们’?娘,你说的,可是我还有其他的家人?”
秦霜华神色有些落寞,但落寞之中亦有庆幸:“是的,除了你爹。”
崔莺眠面色稍僵,此刻的她固然有希望重又破灭的难过,但相比之前所遭受的,此刻得知母亲,或许还有其他亲人仍在世上,已经是一种意外之喜。她的脸上笼罩着一层忧愁和希冀,道:“爹……是怎么……”
秦霜华握住崔莺眠的手,道:“圣人没有对你说吗?那好吧,这件事我从头说来,一五一十都告诉你。”
原来当年流放途中,那突然出现的沙匪并非意外。
而是贺兰桀早有安排,令人假扮。
沙匪扬言要驿丞出面,驿丞胆小怕事必不敢去,只好让有为官之威慑的崔横岭李代桃僵,奉粮入寨。
那匪寨早已被贺兰桀收缴一空,只守株待兔,等崔横岭一旦入寨中,便先将他控住,令他在寨中等候,随后,又再派人假扮沙匪入驿站,一顿抢掠,将崔氏之人,连同押解他们的差役全部掳走,差役拿了钱被放还,崔氏之人全部抢下后,放火烧寨,营造了他们与沙匪同归于尽的假象。这几年来,也没人追究崔氏满门去向,在多数人眼里他们已经死在了流放途中。
崔莺眠大是惊奇:“真的吗?娘,当时我不知道……我,听到你们被歹人害死的消息,天都要塌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