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莺眠没有立刻回答,陷入了沉思。
南宫炳拱手:“娘娘,耽误不得了,这是最后一剂,是良药还是害药,只有试过才知道。”
“只有这一个办法?”
“只有这一个办法。”
崔莺眠终于死心。
既然别无他法,唯有如此,不如一试。
她停在贺兰桀病榻前,重新握住他的手腕,定了定神,“贺兰桀,我们试试吧,答应我,你一定要撑过来。如果……”声音渐渐转为哽咽,“你活下来,我有一句话想对你说,你还愿意听吗?”
“臣去端药来。”
南宫炳号令太医院的下属,将煎药的炉和罐全部取入太极殿。
李全这时已经回来,下达命令:“太极殿伺候的,自即日起,一律不得走出宣华门,不得入内宫,谁若走漏消息——”
声音一提,话未尽,宫人们争相俯首。
“奴婢不敢!”
“李全,”崔莺眠幽幽道,“让他们全部到外殿待命,这里有我陪着圣人,不要吵到他。”
“诺。”李全又问宫人,“都听见了?”
“奴婢听见了。”
今日在太极殿当差的全部扣留了下来,出入都需要向銮仪卫沈辞汇报。
太极殿静得落针可闻,药罐子在炉火上煎熬着,汤药泛着苦涩味道的气息弥漫了整间正殿。汤药煮沸,先取了一小碗,由内侍官交给崔莺眠,崔莺眠喂给贺兰桀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