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且黑户多受人歧视啊，我那会儿刚刚和他哥结婚，看她小姑娘可怜，答应落到我的名下，她才有了户口。按风俗，她还得管我叫妈呢。”

“这事儿我知道。”

后头有个老头喊起来，“宋美娜年纪轻轻跟了个包工头，后来被人甩了，生了宋小暖。要不是李琴好心把她归到名下，她一辈子黑户口根本没地方读书。当时户口的手续是我去办的，给办事的人塞的两条烟还是我出的。”

祁岳的目光凝重起来，眯起眼看他一会儿，问，“您是李家桥口卖烧饼的乔四？”

老头儿诧异，“你还认得我？”

祁岳笑笑，“乔四哥也认得我吧，我和美娜经常去您那儿买烧饼。”

乔四连连点头，“行啊，你记性不错。”

然后祁岳就奇怪了，“您怎么跟他们一起来了？”

乔四有点儿尴尬，吭哧着说，“芊芊，就是你们说的小暖，她小的时候老是被人欺负，我在桥头卖烧饼，看到过很多回。

但那时候我有心没力，但是看着心疼。这趟跟他们过来我是没想着要钱的，真的，就是听说她嫁人了，想过来看看她。”

祁岳听得皱起眉，“谁欺负她？”

乔四叹气，“芊芊是私生子，咱们那儿啥风气你又不是不知道，包括美娜，一直都是被人指指点点的。

大人含蓄一点，小孩子不懂事，芊芊被欺负是家常便饭。有一回我看她被几个小孩打，逼得急了，她从地上抄了石头打回去。

有个小孩跑的时候崴了脚，后来那家的大人气汹汹地找上门，我看到美娜拿了菜刀追了他们出来，后来才算消停点。娃不容易啊，现在嫁到好人，我替她高兴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