菟夭夭推着他，绕着二楼转了一圈，墙上挂着的画略显阴暗，倒是没有再发生什么意外。

一楼的所有恶灵，不过都是为了镇压二楼房间里的海氏。

传言虽不可尽信，但，空穴不来风。

陈富有如今让菟夭夭看到的一切，又特意支开了陈锦鸿与高珊珊，就是有意让菟夭夭按照他的计划走。

“陈先生，事到如今，您究竟要做什么，可以明确告知了吗？”

菟夭夭垂眸。

她当然知道，陈富有所谓的想再见亡妻一面，知道海氏有什么未了的遗愿，不过都是骗骗外人罢了。

他要的，要么是彻底解决海氏的灵魂，处理了现如今失控的阵法，要么，就是想要继续利用恶毒的阵法，保陈家地位不倒。

陈富有示意推他下楼。

“菟夭夭小姐，相信你看了这么多，也能猜到一二了吧？”

菟夭夭握着扶手，淡淡说道：“不能。”

陈富有表情一顿：“这些阵法，是我那位国外的朋友做的，如你所见，它们现在失效了……已经快要镇压不住她了。”

“起初，这里改造成庄园，我只是想利用阵法困住海氏的灵魂，供养着她，以此获取机缘，可是这两年，阵法压制不住，越来越多恶灵从地狱窜出来，海氏吸收了他们，现如今已经十分强大。”

陈富有低着头，缓缓说着，从他的表情中，菟夭夭看不见一丝后悔，反倒是有些愤恨。

“所以呢？”

菟夭夭四处看了看，这里，俨然已经成为了一个魔窟。

“我那个朋友，远在国外，前段时间却忽然在家中上吊身亡，这绝不是意外。”

陈富有狠狠扶着轮椅，语气猛地激动起来。

“陈先生，你说你请求了很多捉鬼天师，包括公孙家，相信他们看到如此情况，是不会坐视不理的。”

菟夭夭问出了心里的疑惑，任何一个捉鬼天师发现这种情况，都不可能撒手不管。

“他们，管不了。”陈富有伸手扯开了自己的衣服，枯瘦的身体上，有密密麻麻的针眼：“我以我的血供养了她二十年，他们说此事若管，必遭天谴，或许只有那公孙钰可解，然而公孙钰从未出现。”

陈富有垂垂老矣，说完这些，整个人像松了一口气，却更显老态。

然而，菟夭夭却丝毫不觉得同情。

他有今天，不就是因为自己的贪欲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