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吧,他想。带走这些该死的念头,带走希望,希望最他妈没用又最他妈伤人。他没有过希望吗?他没相信过有人会信任他吗?他没想过有人会觉得西里斯·布莱克不是食死徒、替他翻案,或至少是见见他吗?他没有想好了要怎样把这样的人打发走、因为他想留下为詹姆赎罪吗?
可笑的是,他打了至少三种腹稿,它们全都烂在了肚子里。没有人出现,一个都没有。西里斯不指望翻案,他知道什么叫铁证如山,他只是想,也许有人会觉得不对劲。也许那些他生死相交的同伴里,他追随的先辈中,或者有那么一个,费心了解过他。
没有。唯一会为他那样做的人是詹姆,而詹姆死了。
为什么他他妈的还活着?
摄魂怪停在他的牢房前,寒意锥心彻骨,西里斯渐渐地无法呼吸了,但他不会变成狗。如果他要因此死掉,那就死掉好了。没人需要你。没人信任你。没人在等你。詹姆死了。死了。死了。
你知道他因何而死。
西里斯猛地睁开眼睛,他看到摄魂怪在黑暗中模糊的影子,腐烂的手伸进铁窗。他真想走过去,让它吸走他的灵魂好了,没了灵魂,没了烧在他脑子里的顽固火种,他就什么都不用想了。可现在有人给那火种添了柴、倒了油,太烫了,逼得他后退,逼得他大口呼吸冰结的空气。
没人可以杀死他的朋友而不付出代价。伏地魔死了,他烂在阿兹卡班,然而彼得逍遥法外,这是绝不能容忍的。他要找到彼得,杀了彼得,这就是他要做的事。他要把杀害詹姆的凶手都拖下地狱,永世不得超生。
然后可能,他还会去看一眼詹姆的儿子。那孩子没准与他非常相似。
西里斯捡回那团报纸,第六次将它展平,工工整整地折好,揣进怀里。
摄魂怪困惑地摇摆,它找不到那个散发着情感的牺牲品了。一条大狗出现在牢房里,缓慢地卧下,积蓄力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