声音惊的猼訑妖收起了尾巴,隐在黑暗中。
木门“吱呀”一声被打开,苏婳拎着宫灯,站在门口,浑身被山雨淋湿,礼貌且尴尬地冲着屋内的主仆二人笑了笑,内心很崩溃。
朴素的后山青瓦屋舍内,青绿铜荷灯台上,烛火摇曳,木质地板上皆是随手丢弃的画作,那画作画的大多是山间残败寂寥的景致,十幅里夹杂着一两幅浓墨淡彩的山间桃花炊烟图,苍白俊美的男子放下手中的青玉紫毫笔,淡淡说道:“进吧。”
言简意赅。
苏婳一脚踩进来,看着地板上印着一小串的小脚印水渍,一贯甜美的笑容又崩了几分。
数分钟之后,苏婳坐在茶室里,看着面前的俊美郎君,见黑衣侍卫给他裹上厚厚的貂绒鹤氅,茶水烧开,汩汩地冒着气泡,茶香四溢。
“郎君何故住到了后山屋舍?叫我好找。”她开口,声音比往日婉转妩媚,乌檀色的眼中满是笑意,带着年轻娘子独有的娇软,听得人心都软了三分。
季寒执摩挲着手腕上盘的乌黑发紫的佛珠,无动于衷,甚至有些懒得搭理。
苏婳:“……”
她装的也很辛苦的。
“娘子到底是何事?”全身缩在角落里的季四忍无可忍地出声,内心小人在疯狂地叫,娘子无事就快走吧,郎君作画的时候心情极端恶劣,快些走吧。
“其实我是受太太所托来为郎君诊脉的。”苏婳胡诌了一个借口,反正漏洞百出也不堪求证,放弃了,“自打郎君回府,太太十分欣喜又十分的担忧郎君的身体,我自幼便学了一套金针此穴的手法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