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烬听了他的话,转头看向站在一边儿的江霜寒,用眼神问她。
江霜寒点了点头。
薛烬刀子没往回收,接着问道:“你想要把他怎么办?”
江霜寒低头看向马伯褚已然血流如注的手掌,再看他一脸的狼狈相,低头道:“卿卿已经刺伤他的手掌了。”
言下之意便是算了。
不是她大度,而是她心中清楚,方才马伯褚的话没说错,他一个朝廷命官的侄子,在梨园中被她一个戏子刺伤,传出去她已是大逆不道了。她又哪里有理由再叫薛烬为她再伤人,适当地给人一个台阶下,这是她多年前在主子那儿就已经学会的道理。
江霜寒知道马伯褚这会儿正看着自己,不过她没转头,也没看薛烬,一直是低着头说话的。
薛烬看着她那张乖巧下来的脸,莫名不顺眼,手上的刀抬了抬,马伯褚心中一喜,正欲起身道谢,便又是几声凄厉的惨叫,他只觉得映目全是血红色。
“手上的教训是她给你的,这脸上的刀痕是我赏给你的,今后出门前,先照照镜子。”薛烬语罢,目光落在自己的刀上,嫌弃地“啧”了一声。
便是马伯褚,这会儿也不敢出声了,方才吵吵嚷嚷的戏院后台这会儿猛然安静了下来。
薛烬浑然不觉,他抬眼看向站在里头低着头的江霜寒,皱眉:“还不走?”
江霜寒跟在薛烬身后离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