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男人放纵过多,内底虚空,再加之练武之人,常年经受日晒雨淋,三十多岁,已然有秃顶的趋势。
玉栖烦恶交加,一阵干呕,险些吐出来。慌乱之中,她能摸到的,只有发髻上一根并不算尖利的步摇。
想也没想,玉栖便使了十足十的力气,朝小侯爷的手臂上刺去。虽然并没直接划出血来,却也划破了他一大片衣襟,翻出一长条猩红的皮肉。
小侯爷登时吃痛,手臂一缩,暴怒道,“臭丫头!你找死!”
玉栖不理,抓紧了时机往门外跑。好在那破门年久失修,只是虚掩着,稍微一摇晃就被破了开。
“臭丫头,你给我站住!”
小侯爷捂着淌血的手臂,在背后穷追不舍,骂声不绝于耳。
呼呼的北风吹得玉栖耳朵生疼,她肺里灌满了寒冷的空气,像结了冰一样,偏生衣衫又凌乱,更添狼狈。
迷离之中,她只有一个意识,似她一个闺阁姑娘,这般褴褛落魄地跑出去,身后还跟着个小侯爷,纵使她最终能逃出小侯爷之手,流言蜚语也足以淹死她,让她名声扫地,再嫁不得他人。
思及此处,更是恨痒难耐,急泪就欲滴落而下。
脚下越来越疲软,呼吸沉重得破风箱,想从凛冽的西风中呼吸一口都困难。
周遭的僧人、香客越来越多,有的咋舌,有的发愣,有的指指点点。
跌跌撞撞中,玉栖也顾不得听别人在说什么,她只想着往人多的地方跑。可人越多,也就意味着她越难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