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音未落,医馆的小门已被推开。
施昭云身着绣鹤云履,黑沉着面孔冲进来。
他用一条宝蓝色发带束了发,因为走得太急,额边垂下好几缕碎发。他的一双眼睛本是圆润的杏形,如今因为紧张和愤怒微微变了形,像三角。
看着小榻上纠缠的二人,施昭云细白的牙齿并在一起,瘦削的手臂上青筋暴起,颤巍巍地指向他们,愤怒已极。
“阿栖,你在干什么?他们跟我说你领了人在医馆里非礼,本宫本来还不信,竟,竟是真的……!”
玉栖不想事态越演越烈,挣扎着就要从小榻上下去。
可身后的男子仍然将她锢在怀中,勾着她的腰带,如山般纹丝不动,明晃晃地向施昭云挑衅,拒不放手。
施昭云眼尖,瞥见了玉栖身后那男子带了帷幔,双手还套着麻绳。他急呼了吸口气,气得直跺脚,
“好啊,阿栖,你对得起本宫吗?没有本宫以死相逼求皇姐救你,你现在还在澂朝皇帝那污秽的后宫里受罪呢!你,你当真是忘恩负义。”
提起赵渊,玉栖登时全身麻痹,如戳中了痛处。
她起身,整理衣衫,“王子殿下,麻烦您看清楚了事态再说好吗?我把他带到这里,只是要确认些事情……”
施昭云有些失控,“男女在卧,鸳鸯在枕,你还想让本宫怎么看清?阿栖,你不要用这种拙劣的借口狡辩了。你不愿与本宫成婚,却背着本宫与旁人厮混,本宫要去皇姐面前告你。”
玉栖深深吸了一口气,如今施昭云变得愈来愈像越国男子。他说的话,入乡随俗,不知不觉已用上了越国的思维。
玉栖疲惫不堪,不愿再和施昭云僵持下去。
她定定看向施昭云,“反正我问心无愧,施昭云,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。这一个月来,你已经快把人烦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