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宫人脸色冷淡:“圣上御旨,便是打着仗,说回也得回。”
黎洛栖脸色微沉,便往厅堂走去,只是还未说话,便掩帕轻咳了声。
那宫人转眸,就听海氏焦急道:“生病了怎么不在房里歇着。”
黎洛栖握着母亲的手,身子如蒲苇迎风,只是眼神却清明地看向宫人:“像大人所言,便是打着仗,圣上急召也得回去,我不过是生了点小病。”
宫人凝眉,但嘴上还是挂着笑:“少夫人在京城时可不曾听说生病,怎么跟将军一回云溪,便都病倒了。”
黎弘景神色一沉:“小女舟车劳顿,若是和将军再赶回京城,只会病情加重,还请大人宽限几日。”
宫人脸色始终覆着冷漠的笑:“圣上说了,便是尸首,都得带回京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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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雨季路况难行,反倒成了宫人让定远侯府的人马立刻启程的理由,因为谁都不敢延误圣意。
唯有月影,此时一身蓑衣立于后院廊下,说:“少夫人,主子让我们将您护在云溪村,不得踏出此地半步,京城派来的宫人好办,杀了便是。”
黎洛栖坐在木椅边,手肘倚在微凉的木扶手上,纤细的食指揉着太阳穴,浑身懒洋洋的,柔若无骨,如这绵绵细雨。
“你家主子何曾稍过一句话来?”
月影垂眸。
黎洛栖笑了声,“就为了他临走前的这句话,让我抗旨,赵赫延凭什么以为我会搭上全村性命?”
月影知道少夫人脾气越来越不好了,试图解释:“宫人来意不善,少夫人此行回京定然凶险,我们何必往火坑里跳。”
听到这话,黎洛栖转眸看他,“那你倒是说说看,朝廷恨不得撵走赵赫延,为何此番又急召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