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知道的话该有多心痛,秦眠本来就是个情绪很少的人,可此时此刻,她只觉得心底是难言的躁。
菀辛扶着墓碑摇摇晃晃地起身,她走到秦眠跟前,打了个酒嗝,含着浓烈的酒气:“秦眠,你说你医术那么好,当年怎么就救不活他们呢?”
秦眠微怔。
眼皮垂下,眸底闪过一抹痛意,最后只剩下句:“对不起。”
是,她对不起菀辛的信任。
“呵呵——”
菀辛盯着她笑,在雨中透着癫狂的神色,她视线转向署名刻字的墓碑,手指摸了摸:“爸、妈,到死你们都没有名字,你们值得吗?”
这句话自然没有人能回答她,就连秦眠都不能替他们回答。
菀辛昏昏沉沉,脚步虚浮,到最后她站立不住,直接昏倒在墓前,手中的酒瓶也随之滚落在地,转了个圈,一直滚到秦眠的脚底下。
秦眠躬身上前将菀辛以公主抱的姿势从地上抱起,入手极轻,笼在菀辛身上的白裙显得格外的大,将里面瘦弱的身体都遮挡得一干二净。
察觉到这,秦眠不由得将菀辛抱得更紧了。
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,时不时地有闪电惊雷划过,凭空添了几分诡异。
山脚下,有人打着手电筒上山。
看起来人并不少。
时淮站在最跟前,看到抱着菀辛的人居然是秦眠,眼神闪过一抹惊诧,随即恭敬地叫了声:“秦小姐。”
他伸手,想要接过菀辛。
秦眠站在原地冷冷地瞥了他一眼,眸中的寒冽让时淮如坠冰窟。
空气逼仄得让他几乎喘不过气,明明还隔着一段距离,但他却觉得压抑逼人。
“时淮,我将她交给你不是让她受欺负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