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一早,厨娘就告诉李俊少了个灯笼。
府上三个下人,本就是本分老实之人,又受到李俊重金相请,知道自己在别人家里是万万得不到这份银钱的,因此对家里的一切都十分上心。
李俊思来想去,没想到灯笼的去处,坐在桌边奇道:“难道长腿跑了?”
他一边狐疑,一边伸手去取油饼吃——油饼一炸就是一摞,叠在一起足有十多张。
宋绘月正卷着一张油饼往嘴里送,闻言道:“什么长腿了?”
“灯笼,”李俊张开鹰逃大口,咬下大半张油饼,“我想起来了,昨天夜里你去热饭吃,是不是叉下来照亮了?”
宋绘月点头:“我叉下来送人了。”
李俊丝滑地咽下饼:“送谁?”
“晋王。”
李俊那一口饼,顿时哽在胸口上方,进退两难,噎的他直翻白眼,扬着一只手一顿猛锤。
宋绘月连忙把酸辣羹推过去,他端起碗大喝两口,把饼顺下去之后,含着眼泪道:“烫死我了。”
他认为这一噎一烫全是宋绘月的错,瞪了她一眼,又含泪吃了三张饼,才道:“晋王来干什么?”
“闲逛,”宋绘月随意答了一句,“算时间,你的霄今天该到了,快去城门口盯着吧,我估摸着,有人要生事。”
“差点忘记大事。”李俊顾不得嘴烫,囫囵着喝完酸辣羹,站起来后又捏走一张饼,边走边吃,吃的缝隙里大喊老张。
老张是他雇来的门房,眼睛不好使,耳朵也聋,听到李俊扯着嗓子叫唤,慢悠悠伸出头来:“大爷,没有老姜。”
李俊唉声叹气:“伞!我要伞!”
“好?”老张点头,“挺好。”
李俊系上披风,自己拿了伞,带上一包散碎银子,大步流星往外走,边走边嘀咕着要养马,宅子又没地方,总不能把马栓在院子里吧。
在城门口等了一日,没见着踪影,他悻悻而归,第二天寒风冷冽,似乎是要下雪,他又到城门口等了半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