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转身的。
一口一个指令的,按着那人的声音,从绝对看不到他的方向面朝卧室大门,慢慢的一步一步往外走去。
河流的声音很安静,混着一声高一声低的的,越来越急促的呼吸,就像被一根蛛丝掉在半空中的重物,叫人听着便担心这根线会不会随时彻底断掉,然后那呼吸便也就永远沉默在这夜色里,永远归于这冰凉的水声。
顾绒努力的控制着自己不要回头,几乎是大脑空白的僵硬着四肢,终于跨出了卧室的房门。
在一只脚迈出去的第一刻,身后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沉闷声响。
随后是不知从哪个黑暗角落突然窜出来的歇斯底里的嘶吼,
“爷!”
顾绒猛地停下了脚步,终于伸手捂着脸哭出了声音来。
可她没有回头,在那一片嘈杂的呼喊声里,顾绒谨遵着男人最后的命令,在原地站了许久后放下手来,一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,一边慢慢往外走去。
是他们一起走过的阶梯。
是被他蒙住眼睛走过的游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