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声音在那个难得安静的夜『色』里那么清晰,漫不经心的,甚至带着淡淡笑意的跟“那个唐郁”说,
“我现在才知道,这个愿望一点都不朴素,对我来说,说不定是最奢侈的愿望才对。”
最后一张照片,女孩在人来人往的小餐馆里趴在桌面上,带着阳光都驱不散的满身疲惫和冰冷,湿淋淋的头发和苍白的脸,还有那双从胳膊里望来,看向镜头的眼睛。
这个抬眼似乎是猝不及防之间留下的。
清清楚楚被映亮的瞳孔,聚焦于镜头的,与满身疲惫完全相反的尖锐至极的目光,让人毫不怀疑给她一把刀她能立即将锋刃『插』进拍摄者的要害。
隔着一张泛黄的照片,十五岁的顾绒带着血腥气的眼神,猝不及防撞进了二十五岁的唐郁眼中。
男人手指一抖,照片从他指间落下来。
夜风撩起纱帘,吹进温暖宽敞的房间里,带来一些路女士讲电话的余音,听在唐郁耳里却都变得模糊起来。
他在心脏突兀的一阵麻痹中闭了闭眼,缓了好一会儿才继续翻看其他东西。
那都是被裁剪工整的报纸,边角泛黄,看得出来已经有些年月了。
唐郁草草拨开那些报纸一角,纸张的摩擦声里,黑体字的标题前前后后映入他的眼底。